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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这个后宫不要也罢(女尊) > 7080(第10页)

7080(第10页)

陆长行取了两片参片放入盏中,以沸水冲泡,随后将茶盏奉至温阳泽手边,温声道:“凰贵君近日身体如何?”

温阳泽微微一笑:“多谢君后关怀,自饮下君后送入宫的药方,臣已觉精神与气血皆有好转。”

陆长行闻言,眉眼间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如此甚好。”他转身又将泡好的香茗奉至一旁女子手边,轻声道:“此方乃本宫从一游方医者处得来,送入宫中时,本宫心中颇不安宁,毕竟与凰贵君过往所服之药大相径庭。如今见凰贵君面色稍霁,本宫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温阳泽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微微闪动,低声说道:“过往臣似温室之花,稍有风霜便有凋零之态。此方似将臣置于自然室外,初时虽有不适,然药性适应之后,竟觉血脉通畅,神清气爽。一切皆是托了君后的福泽。”

陆长行笑意温润如玉,温阳泽亦是态度平和。几句寒暄过后,话题竟自然而然地转入了当下局势,由浅入深,毫无半点生分与隔阂,反而透着几分熟络与默契。这哪里像是久别一年的生疏模样?分明是暗中时常联络,早已默契天成。

裴源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你个陆长行!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原来这一年光景,不仅不忘蛊惑她的宦臣,还不忘暗中笼络她的君臣,人在外面浪,情在宫中留啊!除了她这个凤帝,他这人情来往竟是一点未断!

难怪这后宫、紫宸殿任他来去自如。

好手段,着实好手段!

裴源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心中愤然,故而翻了个大白眼,愤然起身而去。

两君似有所觉,沉默数息,反思了自己的错处后,话题继续。

裴源:“……”

前朝有乌、西平分秋色,后宫有诸君殚心竭虑。经过一年的“不懈努力”,她终于将自己养成了一个真正的废物傀儡。

天下虽仍姓裴,却早已与她无甚关联。年纪轻轻,便过上了颐养天年的日子,裴源对此十分满意。为了坐得舒服些,她甚至抱来数个软枕,将凤椅堆得老高,而后蜷缩其中,惬意地窝着。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高悬的日头似吞噬了万物的影子,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

殿外计安的声音再次响起,昏昏欲睡的裴源凤眸轻启,迷迷糊糊地吐出一个“宣”字。不多时,一道模糊的湛蓝身影缓缓在凤眸中变得清晰。裴源习惯性地轻咳了几声,而后气若游丝地说道:“是玉书啊。”

细细算来,柳玉书已快半年未得见圣颜。他只能从羽扇的口中得知她的近况,听闻她如今气血盈亏,身薄如纸。如今亲眼得见,方知传言非虚。她果然已经病入膏肓,精神大不如前,眼神黯淡无光,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早已没了往昔的精气神。

所以他愣在原地许久,直到眼泪簌簌落下,才俯下身请安:“陛下。”

裴源努力掀了掀眼皮,对他的眼泪视而不见,只淡淡问道:“怎么了?”

柳玉书重重叩首,声音低沉悲切:“臣有罪。”

殿中沉默数息,裴源努力抑制想要打瞌睡的念头,慢悠悠地从柔软的凤椅上坐正,轻叹一声道:“若你说的罪,指的是魏如松,那朕知道了。”

她见柳玉书缓缓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惊愕,又轻笑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你母亲想要你有个好的出路,这是人之常情,朕不怪罪,起来吧。”

柳玉书叩谢圣恩,缓缓起身。见凤帝对他招手,他亦未有片刻迟疑,缓步上前。直至看清她几乎瘦成皮包骨的手时,他怔住了,慢慢抬起的手微微颤抖,最后,轻轻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陛下……”

裴源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缓慢且疲惫:“自朕病重以来,便很少见人,仔细算算,也有数月未见你了。”她的呼吸愈发沉重,仿佛吐出每个字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肓的病重之态:“朕记得你爱听戏,便让乌宛白将城南那家你常去的戏楼买了下来。待朕驾崩之后……”

柳玉书手上一紧,急切地打断道:“陛下万岁!为何说这样晦气的话?”

裴源却只是重重咳了几声,似乎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平复气息,片刻后才又道:“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撑不了几日了。”她微微停顿,语气却出奇地平静:“朕已立了遗诏,会遣散后宫。届时,若柳家不容你,你便带着房契,去那家戏楼当个掌柜。”

一滴泪从柳玉书的眼角滑落,重重砸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裴源恍若未觉,轻声又道:“听闻那戏楼生意不错,想必能保你一世无忧。未来若遇到喜欢的娘子,便另行婚嫁,生儿育女,一生也算圆满了。”

柳玉书却摇头:“臣只喜欢陛下,心里除了陛下,再装不下旁人。”

裴源微微一笑:“傻话。一辈子很长,优秀的人何其多。朕的玉书这般聪慧温润,未来总会遇到钟情于你,你也钟情的娘子。”

说罢,她轻轻抽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道:“朕累了,你去吧。”

柳玉书似是不舍离去,又仿佛有话难言,犹豫再三,终是俯身行了一礼,一步三回头,缓缓退出了殿外。

裴源从腕上解下帕子,仔细擦了擦手,随后倒头继续阖目养神,又去会见了周公。

内殿炉火上煮沸的水咕嘟作响,打破了殿中短暂的安静。

温阳泽顺着窗棂缝隙目送了柳玉书的远去,方才幽幽开口:“去岁的万寿节,陛下命他与韩柏去离间太慈与耿文耀的关系,反倒给了他与耿文耀密谋的机会。两人仗着韩柏单纯,小习惯未曾刻意规避遮掩。还是韩柏的一句无心之言,让陛下对柳玉书生了疑心。”

陆长行不禁心生好奇:“什么小习惯?”

温阳泽收回视线,语气淡然道:“柳玉书喜欢下棋,偶尔便会取两粒棋子在指尖盘玩,他的这个习惯极少展示人前,但韩柏时常跟在他左右,自然熟悉。万寿节那日,柳玉书与韩柏向太慈请安后,便寻了借口找到耿文耀。彼时的耿文耀正在下棋,倾听柳玉书叙事时,指尖也捻弄两粒棋子打旋儿。”

他说到此处,抬头看向陆长行,微微挑眉:“太巧了,不是吗?”

陆长行带着假面,温阳泽无法察觉他细微的表情,只看到他眸色微深,沉吟片刻后道:“耿文耀自幼心高气傲,自命不凡。这种人,最易因几句奉承之词而迷失本心,对自己生出错误的认知。去年一见,他果真愈发自负。本宫本欲带他出宫,却被他言辞相拒。如今想来,柳玉书定是深知其性,才哄骗他谋划了一出投毒,再让他大义赴死的结局,以此继续保全柳玉书暗桩的身份。”

陆长行离宫前夕,曾与温阳泽彻夜长谈,也将耿文耀的真实身份一一道明。

温阳泽念及此事,微微挑眉,问道:“离宫一年,可找到答案了?”

陆长行微微颔首,沉声道:“榷场石室中的油灯本有致幻之效,然而陛下不仅未受其惑,反而因之触发头疾。去岁万寿节,陛下再次因灯油而头疾发作,彼时本宫便已心生怀疑。陛下所中的蛊毒,绝非寻常的母子蛊,而是经过精心饲养的复杂蛊毒。欲驱此蛊,需先解其毒,而解药,就在御宴楼中。”

温阳泽眉峰微蹙,语气沉重:“御宴楼九子才色双绝,明里以色侍奉朝臣,暗中搜罗罪证,加以要挟;甚至还培植出了羽扇、耿文耀、柳玉书等可入宫的郎君,其手段之高明,令人咋舌。一年来,无论是大皇子的眼线,还是本宫的密探,皆未探得幕后之人丝毫线索。此等隐匿之能,着实让人心惊。”

第78章第78章晋江文学城

夕阳西坠,暮色四合,一阵阴风悄然掠过。西门眙心中不安,随手洒落几枚铜钱,口中念念有词:“本神子掐指一算,今夜有雨。”

庄与之忍不住轻嗤一声,翻了个白眼:“乌云压顶,层层叠叠,分明是暴雨将至,这还用得着你算!”

西门眙却蹙起眉头,神情愈发凝重:“你不懂,此雨非彼雨。”

庄与之冷笑一声,撇了撇嘴:“自打你住进这登仙台,整日神神叨叨。”他起身,拂了拂衣袍上的尘埃,语气冷淡道:“无甚趣味,我回宫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步履间带着几分潇洒。

西门眙似乎陷入了卦象里,闻言只是随意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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