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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这个后宫不要也罢(女尊) > 5060(第6页)

5060(第6页)

百姓无不惶恐,更有传言道:每至木年,必有灾祸,唯有寻得壬水日生的天命之人,方能破除魔咒,保全国泰民安。

不久,一首童谣传入皇城:“火凤违天命,焚山起祸端。天降壬水雨,方能正乾坤。”

于是,当日便有朝臣附和此诗:“为了天下安宁,应该马上找出这个壬水天命人,以此镇压陛下的邪火。”

此言大不敬。

所以话音一落,宣政殿针落可闻,百官之首的齐翁更是下意识转身望向诸臣,终在一众武将中,寻到了说出这番话的女人。

面对众人的注视,刁天晴似还在状况外,直至小凤帝的声音打破殿中死寂。

“邪火?”小凤帝的声音轻得仿佛只是自言自语,言此,更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古帝王皆承天命而临,携最正凤气,睥睨人间。可在刁爱卿眼里,朕竟与邪祟无异,还需镇压?那敢问刁爱卿,这壬水天命人该去哪找?找到后,又要如何镇压朕?”

刁天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脑门,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不犹豫地匍匐跪地,重重叩首:“臣乃武妇,性子莽撞,不似文臣那般能言善辩,若有冒犯陛下之处,纯属无心之失,还望陛下恕罪!”

宣政殿内再度陷入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刁天晴不敢抬头,膝盖下的冰冷刺骨,可她后背的衣服却已被冷汗浸湿。

过了许久,小凤帝那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朕在问你话,刁爱卿为何顾左右而言他?怎么?朕如今问话,刁爱卿都不屑回了?”

刁天晴心中一紧,额上的冷汗如雨落下。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臣性子直率,头脑简单,适才只是一时口误,绝无半点不敬之心。还望陛下明鉴!”

裴源微微眯眼,几息沉吟,冷漠启唇:“既然是性子直率、头脑简单,朕也不必过分苛责……”

刁天晴紧绷的神经瞬间一松,还未来得及谢恩,便听小凤帝继续说道:“便当众绞了刁爱卿的舌头以儆效尤,免得谁下次再不小心‘口误’,丢了小命得不偿失!”

乌宛白当即高声喝道:“刑官上殿!”

刁天晴全身一僵,毫不犹豫地重重叩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刁天晴身为武将,可此时竟软弱无力,只能凭借本能向同僚求助。可那些平日里把酒言欢的姐妹们,此刻却皆是作壁上观,冷漠以对。

她只能手脚并用地朝着齐翁的方向爬去,狼狈不堪。

禁军动作利落,很快便行至殿中,将其压制。望着刑官手中的利刃,刁天晴瞳孔骤然紧缩,她拼命嘶吼:“齐翁救命!臣绝非有意,臣真的绝非有意!”

齐翁面色漠然,语气沉凝如山:“你说自己性子直率,头脑简单,那便该是一言一行皆出自本心,又何来口误一说?陛下乃天命凤女,得先帝亲传帝位,却被你称作需要镇压的“邪”物?此番大不敬言辞,将陛下置于何地?又将先帝置于何地?陛下仁慈,只绞了你的舌头,你还不速速谢恩?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

哪里还有武将的英姿傲骨?”

刁天晴闻言自知难逃,瞬时泄了周身之力。随着刑官手起刀落,口舌鲜血喷涌,刁天晴彻底晕死过去。

裴源一脸嫌恶的看着殿中一切,终于忍无可忍:“这些荒诞不经的天灾异象,分明是有人包藏祸心,意图谋朝篡位!百姓无知以讹传讹便也罢了,你们一个个熟读圣贤,拿着朕的俸禄,不知为朕分忧,竟没入草包文盲之列?随波逐流,煽风点火,还拿此等谬论在宣政殿中扯些狗屁。朕养你们都不如养一群猪!”

看着殿中晕死的刁天晴,众臣方知凤帝今日动了大怒,自无人敢再出头胡言乱语,当即齐齐跪地叩首:“陛下息怒。”

凤帝懒得多言,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早朝不欢而散。

直至坐上御撵,裴源情绪依旧阴沉,面容更如腊月寒霜,冷漠如冰。

乌宛白不知如何安抚,只知裴源连书房都不愿踏入,径直回了紫宸殿。殿门紧闭须臾,乌宛白便隔着门板听到凤帝歇斯底里的怒吼,以及瓷器碎裂的声响。

彼时,殿中一片狼藉,桌案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殿中陈列的器物无一幸免,甚至连凤椅之后悬挂的舆图,也惨遭捶打,纸张被撕得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看着满地狼藉,裴源长呼出一口浊气,仿佛将心底深处的郁闷,全部倾泻而出。

肆意过后,无比疲乏,裴源不管不顾,一席地靠墙而坐阖眼缓神。只是静坐一会儿,忽而感觉脖颈后方阴嗖嗖的,仿佛有风从墙中涌出。

裴源眉头紧蹙,下意识回头查看,才发觉黑色墙砖的缝隙隐隐透着玄机。

裴源急忙反身查看,最终在一处不起眼的墙砖上发现了一个圆形凹槽,那凹痕与是墙砖的图案混为一体,拇指粗细,裴源心下一动,取下黑玉扳指试探性的置入其中,巧的是,过程不但无阻,且深入后,扳指与墙体严丝合缝,混为天成。

可惜,扳指入墙体后,墙面并无异动,她试着推动墙面,亦无反应。想将扳指取出也无处下手。正要再行探查,殿门忽而被人叩响。

“陛下。”

是君后。

裴源急忙收敛心神,端坐凤椅:“进。”

殿门开启,看着满殿凌乱,陆长行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担忧的看向女子,女子面容平静,只是神色稍显阴郁。故而阔步行至女子身侧,俯下身轻声唤她:“陛下?”

裴源一言不发,却让出了一块空位给他。

陆长行并未推辞,入座后,察觉她情绪还算沉稳,方才缓缓启唇:“先帝登基的第五年,天空突然出现罕见的日蚀之象,白昼瞬间变得昏暗,如同黑夜降临,过程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在民间引发了巨大恐慌。于是有人趁机散布流言,称先帝德行有亏,甚至妄言先帝并非天命所归,动摇朝野上下。”

他言此,伸手揉了揉凤帝的头:“天狗吞日,乃大大的不祥之兆。陛下的‘山下邪火、焚山起祸’之说相较,倒显得小儿科了。”

裴源闻言轻哼一声,没好气道:“谢谢,有被安慰到。”

陆长行听她语气,便知其情绪已缓,心头紧绷的神经一松,人也更加自如。

“至尊帝位高不可攀,人人都以为其上风景迤逦,故而妄想争夺,取而代之。”陆长行话音一顿,偏头看着她的眉眼,语气愈发沉静:“那从不是陛下的错,而是人心贪婪,总有人想攀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裴源闻言,不喜不怒,只淡淡道:“至尊帝位的确高不可攀,却也并非不可撼动。世间能人辈出,比朕做得更好的大有人在。所以究竟是他人妄图染指不属于他们的位置,还是朕执念于这帝王之位不肯放手,不过是立场使然。”

陆长行微微蹙眉:“陛下何必妄自菲薄?您于八卿中脱颖而出,又得先帝遗诏,这已然说明您的能力和天命所归。何须因他人三言两语而动摇自心?”

裴源轻叹一声:“朕本就是平庸之辈,枉得尔等高看罢了。”说罢缓缓起身步下凤椅,朝着内室走去,背影显得有些无力落寞,语气中亦带着一丝疲惫:“朕累了,君后自便。”

陆长行自觉失言。

流言之说甚嚣尘上,裴源连日应对早已焦头烂额,此时,她想听的或许并不是安慰之言。

所以,追至内殿的陆长行一见凤榻的床幔落下,便悄然不在出声,只默默颔首侧立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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