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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这个后宫不要也罢(女尊) > 4050(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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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眙沉默片刻,又道:“不过,阴脉聚气还有一种说法:以阴养阴,所以此地不宜久居,阴气太重。”

裴源又是一头雾水,问道:“以阴养阴?”

西门眙耐心解释道:“前阴指阴气,后阴,指的是阴宅或是墓地的意思。有些子孙想祈祷祖先保佑自己,便会将祖坟迁至阴脉聚气之地,借助阴气来养阴,以求祖先的庇佑。”

裴源微微蹙眉,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庄与之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少在这卖弄你那些邪门歪道!哪里的阴气能养阴?我可告诉你,这山庄的主人姓唐,为人热情大方,且有江湖豪情的洒脱。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邪修之流了?”

第50章第50章晋江文学城

避暑山庄的掌柜唤作唐香菱,早年间在镖局做压货伙计,身手矫健,为人仗义忠勇。一次押送贵重货物途中,突遇山贼,她孤身护下货物,自此声名鹊起,得东家重用。

数年后,辞别旧主,转而投身跑船一行,凭借智勇双全,发了大财。

在庄与之眼中,此女堪称能人。

裴源未曾开口,西门眙却眨了眨圆眸,满是疑惑:“先做镖师?后去跑船?最后发家?”他挠了挠头,皱眉道,“说不清,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庄与之冷哼一声:“你那点芝麻大的脑子,看什么都怪。”

西门眙愣了片刻,气得满脸涨红,一把拉住裴源的胳膊控诉道:“妻主,你看他!”

裴源轻拍他的手,安抚道:“咱先走,别理他。”

庄与之闹了个没脸,愤愤地白了一眼一脸得意的西门眙,默默跟上。

客房比想象中更为清幽,只是待得久了,竟隐隐透着几分寒意。山庄的小二适时送来了煮茶的火炉与精致茶点,最后,还奉上了一本画册。

“客官,这是今日榷场的拍卖名目,若有需要,可随时吩咐小的。”小二躬身说道。

裴源接过名目,随意翻看,最后页码停在压轴的商品良久。

西门眙不禁凑上前来,疑惑道:“歙砚?就这两个字?歙砚虽说贵重,但也并非难求,凭什么可以压轴?”

庄与之倒了杯茶,奉到裴源手边,丹凤眼微挑,开口时语意慵懒:“压轴拍品往往如此,会在现场言明价值、来历等。”他沉默片刻,又道:“压轴拍品若是寻常之物,那这件拍品,定有其他玄机妙用。”

裴源了然,见西门眙对名册感兴趣,便递给了他。随后,抬眸看向小二,女子面容精致,眉眼间透着几分灵动,言辞也爽利干脆,倒是很讨喜。裴源问道:“你们客栈还与榷场有商贸往来?”

小二微微一笑,说道:“玉镇榷场每月初一、十五开市,届时玉镇车水马龙,商贾云集,山下客栈往往爆满。我家掌柜洞察商机,遂在山涧僻静处营建此避暑山庄。客官今日来得早,若迟些时辰,怕是连落脚之处都难寻了。今日恰逢十五,客官来玉镇,想必是为了榷场。您是我们山庄的贵客,为您榷场之行服务,

也是应当的。”

“你适才说‘需要?’指的是什么?”裴源微微皱眉,狐疑问道。

女子恭敬答道:“榷场的拍卖间分为天、地、人三档。天字号雅间,位置最高、视野最正,不过仅有五间;地字号单间,视角虽比天字号略逊一筹,但环境相对僻静,共有三十余间;人字号则是大厅散座,数量虽多,但也有一定限制,若是预定晚了,便只能等下次开市了。我家掌柜与榷场的老板有些交情,若客官对天字号或地字号的需求,我庄可帮忙预定。”

“哦~”裴源恍然大悟,微微挑眉道:“如此看来,这榷场竟不是有银子就能进的。”

女子笑容加深,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裴源沉吟片刻,道:“那就劳烦帮忙留间地字号单间吧。”

时至酉中,地字三号房。

狭小的房间里,西门眙对一切都感到新奇。而庄与之则是一脸不悦:“早就说过了,地字号坐不开。”

裴源啜饮一口清茶,语气平和道:“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行事还是低调一些。”她微微一笑,继续道:“左右不过两个时辰,忍忍便过去了。”

庄与之反驳道:“楼下散座岂不更低调?”

裴源正色道:“若我一人,坐散座也是无妨,可带着你们两个郎君,不太合适。”

庄与之无奈地望了望天。

彼时,展台传来一声清脆铃响,拍卖会如期而至。主持讲解时,现场无一人喧哗,竞拍开始后,也只是摇铃示意。

上台的拍品虽贵重,但比之御赐之物,还是欠缺些精致。庄与之兴趣泛泛,反倒对讲解一事更为热衷。常常是主持在台下讲优点,他在单间里说华点。

裴源通常不动声色,却内心骇然。从前对他印象只停留在肆意妄为,倨傲任性上,却不想庄与之不仅知事颇广,还对这些拍品也是耳熟能详。

可见这大殿下府邸,消息通达。

随着拍品的等级逐渐上升,会场的气氛才逐渐变得热烈起来。天字甲号房的买家逐渐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西门眙隔着一层薄纱,目光扫向甲字号房门,低声问道:“这天字甲号房的郎君究竟是什么来头?所拍之物好似全凭心情,全无半点逻辑。”

天字甲号房的贵客是一位郎君,声音低沉而清冷。由于房门紧闭,裴源见不到他的样貌,但从映在房门上的影子来看,此子坐姿闲适懒散,偶尔饮一杯酒水,偶尔偏转脑袋,似在透过门上竹帘的缝隙打量全场,睨视楼下。

上了台的拍品,一大半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前朝的古玩字画他要,京城的房产他也要,甚至连僧人生前所用之物,都被他竞价得手。他出手阔绰,毫不吝啬,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

眼瞧又一件拍品被虚抬了高价,楼下散座中一位娘子不禁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恳切:“在下远道而来,家中有人急用此物救命,想拍下这颗附子回去。郎君若不急需,能否高抬贵手,让与在下?在下定感激不尽。”

众人纷纷看向天字甲号房,本以为那郎君会大度想让,却不想,他只是沉吟稍许,便再次叩响了响铃。

庄与之微微蹙眉,低声道:“那娘子冒然出口,为榷场规矩所不容,但榷场之人并未制止。可见是察觉不对,有意纵容。”他言罢,转头看向裴源:“我看这个男人是来闹事的,今日恐不能太平。妻主,我们要不要……”

裴源微微一笑:“来都来了,有拍品看拍品,有热闹凑热闹。”

庄与之颔首应是,起身行至西门眙身侧,轻轻撩起薄纱,也打量起甲号房来。

果不然,那郎君此举引来众人不满。起初,众人还只是以道德评判那贵客的为人,但随着气氛愈发紧张,人群里渐渐响起了污言秽语。

“一个男人,不好好在家相妻教女,来这种地方出风头,伤风败俗。”

“有几个臭钱,就敢在此耀武扬威?可见见识短浅,浅薄至极。”

“十九件拍品他拍走了十五件也就罢了,连人家的救命药都抢?我看他就是来砸场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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