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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们点了壶茶，要了盘核桃酥，颖颖拈了块咬了一口，碎屑掉在桌上，她赶紧用手接住，笑道：“老公，你看我多狼狈。”我会心微笑，帮她擦掉嘴角碎屑：“狼狈啥，这叫可爱。”她瞪我一眼，喝了口茶，杯子挡住她的笑，似大学时偷喝我奶茶的模样。

我故意拿块辣味蚕豆酥给她，她吃了一口，皱眉：“林泽然，你故意的！”我笑：“谁让你不看清楚，辣椒也能提神。”她瞪我一眼，喝了口茶，嘴角翘着忍着笑。

傍晚，我们租了辆哈啰单车，沿滨江大道骑，江边柳树随风摇曳，空气混着水汽和草香。

她坐在后座，双手搂着我的腰，头靠在我背上，哼着首老歌，声音轻如私语，像大学时在我自行车后座唱《小幸运》。

我故意加速，她尖叫：“慢点！摔了怎么办！”我笑：“摔了就一起爬起来呗，就像以前那样。”她没说话，手抱得更紧，脸贴着我的背，风吹过，我闻到她头发上的玫瑰香，如大学时她扑进我怀里的味道。

我放慢速度，低声道：“颖颖，还记得你让我骑车带你去江边，结果你嫌我慢，抢着骑？”她哼了一声，笑：“那是侬技术差，差点儿撞树上咯！”我笑出声，心头被回忆填满。

夕阳沉入地平线，我们停下单车，在江边长椅上坐下，静静看江面灯光如碎星闪烁。

天空被灯光染成深紫，江面映着对岸的霓虹，灯光如碎星浮在水上。

颖颖靠在我肩上，手指勾着我的袖口，低声道：“老公，今天像做梦，感觉……我们又回到从前。”我握住她的手，嗓音微哑：“颖颖，我想让你一直这样笑。”她点点头，泪光在瞳孔颤抖：“老公，谢谢你……没放弃我。”我搂紧她，吻她，心口微痛。

我们没提小雅的提议，也没提那些糟心事，只是看着江水流淌，感受彼此的呼吸。

周一的忙碌如潮水，将我们拉回现实。

颖颖昨晚加班到深夜，回来时眼底泛起红潮，低声说：“客户不肯签合同，烦死了。”我心疼得睡不着，我们就不能回到过去？

周二晚上，客厅灯光柔和，空气弥漫着她常用的玫瑰香水。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我和颖颖大学时的合照——她穿粉绿色连衣裙，扑进我怀里，笑得如苏州小巷般温婉。

那时的我们，眼神只有彼此，没有秘密，没有裂痕。

我们的关系缓和不少，似回到恋爱时的甜蜜。

她会趁我不注意偷亲我的脸。

昨晚，她窝在我怀里看老电影，咯咯笑着说：“你还是那么笨，接吻都不会。”我捏她的鼻子，低声反击：“那你教我啊，苏州小姑娘。”她笑得眼角弯弯，主动吻上来，舌尖滑过我的唇，带着熟悉的温热。

可她眼神深处，总藏着一丝挥不去的忧虑，如薄雾般触之即散。

我也有心事，但我们都不敢提，怕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门铃响时，颖颖从厨房走出来，手端刚泡好的玫瑰茶，白色睡裙下摆轻晃。

她朝我眨眼，笑得温柔：“小雅来了，我约她过来的。”我一愣，心如被针刺，低声问：“今晚？怎么没提前说？”她走过来，捏了捏我的手，撒娇道：“想给你个惊喜嘛，她一个人怪孤单的，咱们陪陪她。”她的手指在我掌心摩挲，温热微颤，如诉说隐秘。

小雅进来，黑色短发灵动，脱了Burberry外套，粉色套头衫勾勒出曲线，黑色紧身裤包裹修长的腿。

她没急着开口，目光扫过我和颖颖，停在颖颖脸上。

她放下Gucci包，声音低沉：“颖颖，泽然，今晚气氛挺暖啊！”颖颖走过去，轻轻抱了下小雅。

小雅坐下时身体微前倾，目光在颖颖脸上停留：“颖姐，你最近累坏了吧？眼睛里都是血丝。”她又瞟了我一眼。

颖颖低头，手指在茶杯边摩挲，嘴角扯出一丝笑：“工作忙，没啥。”我心口一酸，握住她的手道：“累就歇歇，我在呢。”她抬头看我，杏眼闪着柔光，点点头，手指在我掌心轻划。

小雅从提袋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颖颖：“颖姐，这是排卵试纸，我测了，今天开始连续七天，机会最大。”她声音放慢：“但我真的不想让你们为难，尤其是你，颖颖。你约我来，是不是想聊这个？”颖颖的手顿在盒子上，睡裙被攥出褶，泪光在瞳孔颤抖，低声道：“小雅，我……我想帮你，你想要个孩子，我们支持你。”

听到此话，我的心如坠入深渊的呼啸，喉咙干得似风沙咝咝作响，这事终于要来了。

低声道：“颖颖，这事你真的想好了？”她的目光游移，继续用指尖摩挲我的掌心，低头轻声说：“我想帮小雅，她……她跟我们像一家人一样。”她抬头看我，眼底泛起红潮，乞求道：“你会支持我的，对吧？”心头涌起酸涩的浪潮，夹杂着不甘的刺痛、妥协的苦楚和对她的深情，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翻涌却无处宣泄。

我低声道：“颖颖，只要你愿意，我都支持。”小雅靠过去，抱住颖颖，脸贴着她的肩：“颖颖，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让你难受的。”我靠在沙发上，茶杯沿硌得手指发麻，指节攥紧，骨头咯吱作响，心跳有些乱。

我想了想，说：“小雅，生孩子是大事……要是怀上了，生下来怎么养？认不认我这个父亲？”脑子里闪过颖颖蜷在我怀里的画面，她低声说“别不要我”的声音刺得我心痛。

我顿了顿，又道：“我是个负责任的人，孩子不能没爸爸，缺了父亲对他不好。我可以出钱，你养他，但得有个说法，让孩子知道我是谁。”

颖颖愣了下，抬头看我，眼底红潮更深，低声道：“泽然，你说得对，孩子得有个爸爸。”她又转向小雅：“小雅，你想自己养孩子，我支持，但咱们得给泽然一个能接受的方案。”她的手指继续在我掌心轻划：“我和小雅倒是想了办法。”

小雅愣了下，眼神柔和但带坚定：“林泽然，你先提这个，我挺感动的。我想自己养孩子，不需要抚养费，也不想让你们背包袱。”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低，道：“但孩子认不认父亲……我听你们的。颖姐说有个故事，能让孩子有爸爸，也不乱咱们的关系。”

颖颖深吸一口气，靠过来抱住我的胳膊，道：“我和小雅呢，商量了一下，以后可以跟孩子说，你和小雅以前是夫妻，后来离婚，你跟我结婚了。孩子是你和小雅的，这样他知道你是爸爸，也不会觉得咱们的关系怪。”她的泪珠滚落，洇湿睡裙，但嘴角带笑。

她转向小雅，低声道：“小雅，这样行吗？孩子有爸爸，你养他，我们帮你。”

我掌心紧扣，像是试图勒住沸腾的血脉，心绪如风暴席卷，翻涌着不安与隐忧。

颖颖的提议如一束光，刺透了内心的迷雾，却也照亮了我对婚姻裂痕的隐隐恐惧，低语在喉间几乎凝固。

我低声道：“这方案……我得想想。”颖颖的手紧握我的，温热如在挽留，她的眼神乞求着我的接纳，仿佛一汪清泉映着我的犹豫。

我深吸一口气，胸中似有暖阳破云，妥协与深情在心底交融，低声道：“好吧，咱们试试，但孩子的事，得慢慢计划。”小雅点头，眼中闪过感激的光芒：“谢谢你们。”颖颖靠在我肩上，泪光在瞳孔颤抖，低声道：“老公，谢谢你。”我搂紧她，心如春湖泛起涟漪，平静表面下却藏着未解的波澜。

我心头一紧，道：“颖，这个故事……说得过去。”我顿了顿，脑子里闪过孩子的未来，学费、医院的画面如潮水涌来。

我看向小雅，低声道：“小雅，孩子认我当爸爸，我得出钱，定期看看他。你养他没问题，但以后你出去旅游，我们可以把孩子接到家里照顾，大家有个照应。”

小雅愣了，手指停在茶杯上，低声道：“孩子可以知道你是爸爸，但还是我养。钱我不需要，我能行。”她带点无奈，眼神如清泉映月：“以后有需要，你们接孩子照顾，我没意见，挺好的，有你们在，我也放心。”

颖颖靠在我肩上，低声道：“小雅，孩子有泽然当爸爸，我安心。你出去玩，我们把孩子接过来，家里热闹点。哈哈，你可以叫他老公了。”她笑着，眼眶红了，泪水如露珠滑落：“泽然，孩子的事这样定，我觉得好，我……我现在真的不想生。”她的语气复杂，似在为自己的选择道歉，眼中藏着母性的温柔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