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在告状,可神情却满溢着幸福与欢愉。
而一旁的安定王则一直眉眼含笑地盯着自己的夫郎,有时候还会配合着他讨饶几句。
直教戚氏哄得眉开眼笑才作罢。
甚至还用那拿过百万兵符、搅弄风云的双手,为自己的夫郎剥虾夹菜。
而他身侧的季旷柔,好似对此习以为常了一般,淡定自若地吃着面前的菜。
偶尔又笑着向父亲替母亲求情。
饭桌上的气氛十分的温馨与融洽。
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相泊月抿了抿唇,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与父亲。
他母亲忙于朝事,经常晚归。
父亲倒也是夜夜为母亲留等,可两人即使见了面,说的话也不超过三句。
更多的是共处一室,相顾无言。
逢年过节,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饭了,也都要恪守准则,不准在饭桌上多说一句话。
甚至他都未曾见过母亲给父亲夹过菜。
在此之前,相泊月以为所有的妻夫到了中年,皆是这般。
回归平淡、相敬如宾。
可今日,瞧见安定王与安夫如此恩爱的场面,他才赫然发觉,这世间原也是有例外的。
安定王甚至为了王夫,回绝了圣上赏赐的侧夫和美侍,即使膝下女嗣单薄,只有季旷柔一个女儿。
想到这,相泊月甚至对安定王夫生出了淡淡的羡慕之情。
就在这时,他的碗中突然被人夹进了一块清蒸鲈鱼。
还是鱼身上肉最嫩的鱼腹。
相泊月惊愕侧头,发现正是季旷柔。
觉察到他的目光,季旷柔在桌下挠了挠他的掌心,倾身凑近他小声道:“少发呆,多吃点儿。”
说着,又给他夹了个葱油鸡块。
明明都嫁给她一月有余了,为何还这般瘦。
霎时间,相泊月只觉得手心处的痒麻顺着脉搏被传送进心脏。
恍惚觉出心尖处正被蚂虫啃食一般,又痛又痒。
少顷,待情绪缓和许多后,相泊月轻声向季旷柔道了句谢。
却在筷子戳进鱼肉时,又蓦地抿紧了唇。
只见碗中的那一大块鲈鱼肉,已被季旷柔细致地挑过了刺,绵软成了一团。
顷刻间,相泊月只觉得喉间一窒,缓缓攥紧了手中的银筷。
眼尾由于酸胀过甚,已渐渐透出殷色。
少顷,相泊月疲惫地阖了阖眼。
胸中思绪纷乱复杂。
季旷柔,我该拿你怎么办。
就在这时,相泊月突兀听到身侧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少年声。
“阿柔姐姐,这个双椒牛肉是灿儿特意下厨为你做的,你尝尝。”
相泊月怔愣转头,瞧见方才那个跟在王夫身侧的少年,此时正坐在季旷柔的右手边。
见相泊月瞧了过来,少年随即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杏眼弯弯地对着他言道:“你便是阿柔姐姐新娶的侧夫,泊月哥哥吧。”
“你好,我是阿柔姐姐的堂弟,我叫顾今灿!”
作者有话说:
你方唱罢我登场,男主表示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