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她大发善心帮衬了一把才搞定。
但偃苗助长有一定的代价,边述易感期激素本就起伏不定,原本应该压下去的兽化症状在她将手覆盖到他手背上后忽然反复。
他身上开屏的羽毛都被他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林琅意用他的外套临时擦了擦,但原本轻盈的羽毛还是黏成一缕一缕的往下坠。
不仅羽毛东倒西歪,衣服被她攥在掌心擦过后也皱皱巴巴的,再加上边述今晚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忄青谷欠持续高涨,潮红的脸让他看起来与平时的他大相径庭,这副谷欠求不满的样子根本不适合在外面抛头露面。
不得已,林琅意带着人鬼鬼祟祟从后门溜进去,回到了研究所。
边述的婚羽收不回去,林琅意也不敢给他二次用药,生怕副作用太强。
他现在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林琅意想来想去,觉得应山湖地下二层的隔离室里不适合把他放进去,毕竟萧璞城等人都在,回头一打照面,诶好巧,兄弟你在啊?啊你怎么也在?
不如暂时让他在她休息室里将就一下,等症状消退了再走。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边述在军区几年,走路都没声,起码上午遇见的时候是这样。但现在他状态不对,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连走路都一步轻一步重。
他首次出现了婚羽迟迟不消退的情况,而且林琅意眼尖地发觉自己越是在他面前晃悠,婚羽便越是坚强不倒。
林琅意把人玩成这副模样之后做贼心虚,频频回头往幽深狭长的走廊望去。
没有第三个人的影子,她心里稍安,终于主动靠近他,拉近了两人间她刻意隔开的距离,然后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拉过边述的胳膊,拖着他加快脚步往休息室走去。
边述借用了她的浴室。
洗完澡的他好像是一只沾水的落汤鸡,边述在这种时候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表,坚决不肯在湿着羽毛的时候让林琅意看见,就连拿吹风机的时候都小气地只打开一条门缝,然后伸出一条胳膊,忸忸怩怩地从她手中接过东西。
拿到后,边述半坐在浴缸旁,把自己的尾羽像是扇子一样平铺在浴缸边缘晾着。
他用吹风机仔细地把每一根羽毛都吹得蓬松柔软,直到婚羽重新焕发活力开了屏,他才抖了抖轻盈的羽毛,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而后出了浴室。
“你洗澡这么慢军区不罚你?纪律呢?”林琅意在外面等得花都谢了。
她这里没有男士服装,只能给他找了套新的白大褂。
“喏,男女同款,勉强将就下吧。”
边述接过来捧在手心,犹豫了两秒后抬起眼看了她一眼,见林琅意脸上一派正气,便又重新低下头看了看手里薄薄的一层布料。
抖开,换上了。
林琅意欲言又止。
以前也不是没见他在实验室里穿过,但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可能是刚才发忄青的边述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导致林琅意现在怎么看他怎么觉得色忄青。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于直白,边述根本不敢直视她,他动作有些僵硬笨拙地拢了拢自己衣袂飘飘的“睡衣”,颇有些拆东墙补西墙的局促。
“我去实验室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林琅意欣赏了一会,没再多留,起身就要走。
边述眼皮一跳,闷不吭声地跟了两步。
他身上的白大褂没来得及穿好,敞开的衣襟里紧实的皮肤肌理若隐若现,那些茸茸的婚羽比他本人更加诚实,在听到她说要离开连忙慌不择路地奋力打开,妄图能让伴侣回心转意。
毫无浪漫细胞的林研究员看不得一点药剂疑似失败的可能性,指着他明显蓬勃旺盛的兽化特征愤愤道:“我那药是假药吗??还是你以前给我传的录像造假了?”
边述绕到她面前,隔开她和房门,万年不会开口解释的石头一样硬的嘴低声说了两句话。
林琅意没听清:“哈?”
“是真的,以前打一针就好了,但今天有你。”
“我?”
这一句反问让边述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一样难为情地低下头,他根本说不出这类暧昧的情话,这就不是他的风格,他自认为他一直都是个敦默寡言的人,对待感情自然也是平淡含蓄。
哪怕身边所有人都挤眉弄眼地表示他这种一板一眼的人居然也是个大情种,但边述始终觉得自己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陷进去。
什么时间静止文学,他跟小意根本没有分手;什么一直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只是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边述客观评价自己是个做事有度的人,仔细想来,在“暂时异地”的几年里,他除了每月定期打钱,把有署名林琅意的研究成果的报道和文章剪下来贴成一整本,收集了所有她寄来的快递的电子单号,并且没有扔掉任何一样包裹中的物品,就连纸板飞机盒都被他整齐摊平收在专门的储藏间里,有一次队友想把这些卖了还被他大发了一次火以外……
其他也没干什么。
很有度。
今天只是遇见了她,他的身体和精神因此达到共同的糕巢非常正常,有哪一位alpha在易感期能对心爱的伴侣恭敬有加,举案齐眉呢?
身体里像是有一座持续喷发的火焰山在燃烧,他心里明白原先那点凭借着邮递的微弱联系已经不能作为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只要再次见到她,他便不再满足于翻看那些冰冷的单号数字。
“我现在很需要你……”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更低。
林琅意心说她现在也很需要他啊,这批精英小队哪个都是未来即将登上核心刊物的重量级样本。
“我也很想陪你,”林琅意蹙起眉,唇角露出一个为难又心疼的弧度,“但我很想快点让你恢复健康,所以需要拼命拉进度。”
边述身后的婚羽看起来都没那么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