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回我自己办公室一趟,你不是讨厌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你的耳朵吗?”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可以吗?我一天没有走出过房间了,怀孕的时候不是要适当散步吗?”
林琅意扯住他两只长长的耳朵,没用力:“所以说,我说了,你是只公兔子啊!”
席之越的耳朵卸了力,软趴趴地躺在她手心里。
林琅意盯着他那张软绵绵的无脾气的脸几秒,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妥协了。
真是拿他没辙。
“我有帽子,过来。”
*
半小时后,席之越头顶上戴着一顶有些旧的黑色男款帽子,与林琅意两人并肩绕着应山湖畔慢慢散步。
他手里还抱着一大包手工材料,空出来的右手时不时会调整一下帽檐,因为塞了一双长耳朵,所以帽子在他头上显得稍微有些小。
晚风轻拂,月明如水,应山湖本就远离喧嚣哄闹的市区,夜色下更显岑寂,非常适合小情侣安宁地享受着这种独处时光。
席之越的心情也如漂浮在空气中的小兔毛一样自由自在,所有的思绪都放空,让他感到无比解压舒爽。
唯一不舒服的是头顶上这顶稍微偏小的男款帽子。
不仅挤得他的耳朵有点难受,帽子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缥缈遥远的陌生气息更像是脚底的一块粗粝小石子,不影响走路,但始终磨得人膈应。
不是林琅意身上的气息,也不是她身边人的,在应山湖待了这么久,他没有闻到过这个味道,像是某种中药材的气味,味辛、苦,没有浊感,非常纯粹。
但奇怪的是,他居然能如此具体地描绘出这个信息素。
难道以前闻到过?
席之越觉得不可思议,在变成北极兔之前,他从来没来过应山湖,与林琅意也素未谋面,不可能与她身边人有交集。
他只能解释为,假孕时的他对于气味的敏感度直线上升。
他极力想忽视掉林琅意从她的衣柜里翻翻找找找出了这顶男士鸭舌帽的事实。
什么帽子,值得她放在衣柜的最深处珍重收纳?
林琅意轻松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漫步在湖畔,忙了一天,能这样在心旷神怡的清新空气里散散步,顺便消消食果真是个好决定……嗯,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楚聿手艺真不错,很对她胃口。
她根本不知道陪在一旁的席之越正在心里天人交战,望向她的目光好像在看待一位在伴侣孕期时喝得烂醉,穿着一件沾有口红印的衬衫回家倒头就睡的不靠谱爱人。
良久,她的手被人轻轻牵住。
林琅意转过头,席之越依旧是那副好好先生的表情,他把她的手握住,一同塞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口袋夹层有蓬松的短绒,一伸进去仿佛撞入了云朵的怀抱,非常舒服。
“像你的兔毛。”林琅意笑起来,“嗯,还是你的更软一点。”
席之越便也跟着笑起来,眉眼也如新雪一般,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都是过去了,都不重要。
他挥散心里那点嫉妒,与她十指相扣着一起躲在软乎乎的口袋里,就好像两人紧握的双手真的变成了一对小兔子,在他衔草拉毛悉心搭建的窝里一起偎贴取暖。
“珠珠?”
突然的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
林琅意猛地停下了脚步,稍落后她半步的席之越还在神游,来不及收住腿,险些撞上她。
一抬头,边述就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槐树下,从阴影里走出来时树叶的斑驳影子簌簌从他脸上掠过,好像一群被惊动的飞鸟。
席之越认出了这个站姿铮铮铿然的人,随之而来的是脑中天光一线,那个模糊间感觉哪里闻到过的信息素终于真相大白。
边述站在两人面前,眼神从席之越外套上鼓鼓囊囊的口袋慢慢上移,分量感十足地用力碾过他的脸,最后停在了帽子上。
他问:“珠珠,他为什么戴着我的帽子?”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对不起宝宝们[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