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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番外三6番外(第3页)

“凭什么?”他老大不高兴,跟她抢被子,“是因为没把我当老公是吧,你又来了,你看不起我!”

林琅意:“我不想跟着你三天吃九顿干柴鸡胸肉。”

程砚靳:……

他不高兴也只不高兴半小时,因为林琅意刚才透露她把套房包了一周,言下之意就是他起码能跟她在一起一周!

这是多少小三的梦想啊!

程砚靳立刻就高兴了,欢欢喜喜地替她再将护肤品放回浴室:“睡觉睡觉,继续一起睡美容觉!”

*

林琅意在酒店的这一周里,原楚聿每天都会亲自来送爱心便当,这家度假酒店位置很偏僻,从他公司过来差不多单程要开一个小时,可他就像是在家顺手扫了个地一样次次不落。

他知道林琅意不想见他,到后来甚至直接叫的程砚靳下来拿东西。

程砚靳一开始还严阵以待着,把每一次与正宫交手的机会都当成一场大战,拿了东西回到林琅意那里还要添油加醋地形容原楚聿不拿正眼看他,活脱脱把他当作下楼拿外卖的。

可林琅意非但没安慰他,每天打开餐盒吃得那叫个胃口大开,丝毫不顾及他根本不在原楚聿的备餐名单里,只能在一旁小发雷霆地点外卖。

问她好不好吃,她连哄骗他一下都不肯,眼神真挚地说好吃,说了他又不高兴,她还火上浇油地加一句:

“我只是不想骗你。”

很好,在瑞士对他骗身骗心的时候,他也听过这句台词,分毫不差。

程砚靳觉得自己跟那个闺怨的望妻石差不多,林琅意没事就惹他生气一下,他有点窝囊但不多,每次必须要冷脸被骑了或者直接被坐脸了才转怒为喜,可谓是非常有立场。

慢慢的,程砚靳也就适应了这种诡异的三人转,可能是被林琅意调教好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成为中间桥梁帮着拿物品和爱心便当是一件好事,小三就是要拼尽全力隔开原配夫妻,林琅意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见原楚聿了!

但人就是来什么怕什么。

林琅意在周五那天提早下了班,刚把车钥匙给了泊车员走进大厅,转头就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原楚聿正微垂着头在手机上发消息,他穿得比这个季节要更厚一些,半高领的薄毛衣贴在修长的脖子上,外面穿了一件稍显分量的黑色风衣,但因为人身量高挑,所以丝毫不显累赘,整个人站在那里便自带一种鹤立鸡群的斯文高智气质。

他面前的茶几上满满当当地堆着两三个餐盒,林琅意知道那里面有兼具口味和营养的食物,低糖低脂的甜品和新鲜的果切,这几天,不,只要他在家的每一天,他都乐而不厌地重复着这些事。

多看了几秒,原楚聿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密长的睫毛忽地一动,脸微微偏过来,朝着她缓慢地抬起眼帘。

林琅意站着不动,跟他隔着距离对视良久。

他手中还拿着手机,手指悬在空中长时间不触碰屏幕,手机便暗了下去,可不断有新消息发过来,那屏幕便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他本来就是个一刻千金的大忙人,此刻却好像完全忘了正事,只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好像拨云见雾后终于得以窥见一线天光。

林琅意不动,他也不怎么敢动,她看到他拎住面前的几个袋子却不敢上前,站在原地为难片刻,最后还是她率先走了过去。

不是错觉,林琅意看到自己每走近一步,他那张略微清瘦了些的脸便渐渐有了些生气,薄薄的眼皮往上抬起,看起来有些憔悴的深邃眼窝里,那双眼睛也带上了些许光亮。

她朝他半高领的毛衣扫了一眼,笃定:“你又过敏了?”

原楚聿本该敛下眉眼放低身姿来颔首示弱,他最擅长以退为进,也熟悉各类谈判筹谋的方式,可也许是因为实在太久没有见到她了,她生了好大的气,就连梦里都不愿意施舍半分影子给他,以至于在这种意外偶遇的惊喜中,他根本舍不得挪开半点视线,大脑像个断了线的旧收音机一样发出重复单调的指令。

他的目光黏在她身上,说:“有一点。”

林琅意心里跟明镜似的……原楚聿非常注意忌口,吃得干净,规律运动,极端自律,过敏通常都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昼夜颠倒或者没怎么睡觉导致抵抗力低下才会爆发。

他花费两小时来往公司和酒店,那么这些原本该花在工作上的时间都得在深夜挤压睡眠时间一一偿还。

可是吵架就跟训犬一样,不轻不重地带过会有下次复发的可能性,要护食就要彻底“打”服,不然现在只是呲牙,以后可能就会咬人。

林琅意冲他伸出手,在他将袋子递过来时手指一躲,故意动作明显地避开了与他的手指相触。

原楚聿的手腕往下颤抖着一掉,好像突然坚持不住这点重量似的,他的嘴唇抿出一条发白的线,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东西接过来林琅意便收回了手,冷淡道:“你不是知道我行程吗?要避开我的时间不是轻而易举,怎么还会碰上,跟我玩偶遇?”

他把头低下去,脖子上柔软的毛衣领子褶皱出两条失落的痕迹,他轻声说:“我不知道,珠珠,我已经没有让人跟着你了。”

跟原楚聿永远也吵不起架来,他就是那些一点就通的优等生,你给他一个暗示,他立刻能明白自己需要怎么做,并且不折不扣地迅速完成,很多时候,林琅意甚至判断不出来这种做错事的教训够不够分量让他铭记在心,只能一刀切地拉长时间并加重手段。

她在知道边述跟原楚聿在大学前搬迁旧址见面,并且边述还被莫名其妙掉下来的钢管差点砸得头破血流时人都吓傻了。虽然原楚聿镇定无辜地表示那时候他们已经结束谈话预备离开,并且他也被高空坠物波及,但林琅意就是知道原楚聿这人在发疯,他发疯到不惜自己跟着流血受伤。

他瞒得过所有人也瞒不过她。

她去医院的时候第一眼是去寻的边述,本就该如此,边述是外人,还是很有可能追究“意外”真相的当事人,要安抚他的情绪本就是第一要务。

大概是两人在一条走廊面对面的座椅上静坐时,林琅意第一句喊的是边述,那一瞬间她的余光看到原楚聿陡然望过来的目光,好像蒙了一层阴翳的雾气,蛇一样冰凉且扭曲地缠上她。

他看着她跑到对面蹲下去询问边述的伤情,从头到尾也没有出声阻拦她,就像隔了一条长长的河流,他就这样永恒地、静静地眺望着她。

警察是原楚聿自己叫的,林琅意记得自己当时霍然扭过头去警告地看着他,但他只冲她微微笑了一下,两人之间不必言说的那层窗户纸一触即破,但就是坚强地横亘在中间。

警察介入,什么都没有,定性意外,边述没说什么,签字的时候林琅意再一次瞥向原楚聿——

他亦再一次,温和地冲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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