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靳低下头看了眼,又望向她:“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接。”
他心里忽然就紧张起来,林琅意坐起来靠着床背,他也挨过去,皮肤接触能给他莫大的勇气。
电话接通,是外放。
原楚聿的声音清冷,隔着通讯设备与直接听的人声有细微的区别,好像浸入冰雪的玉石,没有活人气。
他开门见山:“你在哪儿。”
程砚靳提起眼皮望了林琅意一眼,她没开口指示前他不敢先耍威风。
“看我干嘛?”林琅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两个人耳中,“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用没了?不知道房间号就发定位。”
原楚聿一下子就没了声音,他的呼吸很浅很弱,好像被捅了一刀后瞳孔扩散的濒死状态。
他那点镇定从容的风度裂成了齑粉,尾调不稳地开始解释:“珠珠,昨天去找边述是我不对,但他受伤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他要回去了,所以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我现在从公司出来了,我来接你,晚上再给你做蟹粉酥好吗?”
程砚靳终于得到了林琅意今日不同寻常反应的答案。
边述跟原楚聿互相扯头花,他自己虽然看起来根本没被两方正眼相看,林琅意也只当他是心情不佳时的调剂,但俗话说得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笑死,她现在在谁床上啊?啊?!
原楚聿在电话里还在娓娓而言,程砚靳已经把前因后果都理顺了,这人自己小三上位后就严防死守堵死其他人的来时路,并且还不打算给初恋还魂的机会。
他程砚靳怎么可能能让情敌把人从他床上带走?那可是奇耻大辱!
他大剌剌道:“别装了,谁还不是从小三过来的啊?”
这句话果然提醒了林琅意,她把被子一卷,重新闭上眼:“你回去吧,我今晚不回去。”
原楚聿的声音轻得像一缕风:“那我帮你把换洗衣服拿过来好吗?还有肤护品,你什么都没带。”
林琅意把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不吭声。
她没说挂电话,程砚靳盘腿坐在一旁等着,像一只吃到一半被迫被连盆带碗端走狗粮的大狗一样巴巴地看着她。
原楚聿在电话里听着情绪很稳定,又或者他其实早就在暗地里发了大疯,居然还去找边述了。
应元掌权者真是个眼底里容不得沙子的狠人。
但没事,他程砚靳很乐于当沙子,他有丰富的沙子经验。
“你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不如我们暂时冷静下,”林琅意说,“免得死了一个边述还有程砚靳,都不够你动心思的。悦ɡē”
尖锐的刹车声,仿佛能幻视路面上划出的一条深色拖拽痕迹。
林琅意的眼皮轻微抖动了一下。
“珠珠。”
原楚聿蓦地开口唤她,声音哽咽破碎,沉重的呼吸被密密匝匝的悲伤拖着往下坠,他轻声说:“我们快要结婚了。”
程砚靳也听不到林琅意的呼吸声了。
她把脸都藏在被子里,眼睛紧闭着,眉心稍稍颦起。
“挂电话吧,我想睡觉了,等下他来了你帮我把东西拿一下。”
“嗯。”程砚靳挂了电话,伸出一根手指按上她的眉心,试图将她的不快揉开。
她真的睡了。
房间里安静无声,他又轻手轻脚地勾下挡在她鼻尖的被子,免得她呼吸不畅。
良久,程砚靳才笑了下,低声说:“你可真是好命,跟老公吵架了有男朋友哄,男朋友惹你不高兴了,就跑回家。”
当然没有人回应他,他轻轻叹了口气,钻进被窝环着她安静地闭上眼。
作者有话说:
不会车祸的哈,只是听到妹说“彼此冷静一下”原一脚刹车。
原在背地里阴暗爬行,妹要管管。
我怎么写着写着每个男的都碎了
但是写一个明里发疯,一个暗里发疯真的好爽
下一章应该就完结了,不会分手的,原这种人你让他放手除非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