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已经安置在一楼客厅里了,林琅意蹲在地上捣鼓时,大门处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昂起头,迎上原楚聿第一时间望过来的目光。
“怎么还没睡?”
一整日的工作也磨不掉他的端正清隽,衬衫和西裤一丝不苟,每一粒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
原楚聿换了拖鞋,径直朝她走过来:“在整理行李?”
“是啊。”林琅意眨巴眨巴眼,睁眼说瞎话,“本来计划着跟你一起去的,分了一半衣服打算放在你的行李箱里,这下要重新整理了,所以弄到现在。”
原楚聿抿了抿唇,眼睫半垂下来,那双深沉漆黑的眸子难得露出两分惋惜的意思。
他说:“等这次出差结束,我安排下行程,一起去旅行吧。”
林氏珍珠稳步上升,特色小镇也将产业推向了成熟化,林琅意现在基本是躺着赚钱的环节,与日夜操劳的应元掌权者过着天上地下的生活。
她确实有时间,原楚聿可未必。
林琅意冲他绽开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恨不得把贴心两个字贴在脑门上,关怀道:“没事没事,你忙,我只要能像现在这样,晚上偶尔能见你一面,就很满足了啊。”
反正陪她玩的人有的是。
原楚聿因为她的那些甜言蜜语蓦地弯下了腰,一手按在她肩膀上,偏过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那只按在肩头的手微微扣紧了,稍顿,他身上的依兰香气混着淡薄的酒气往下移,细细碎碎地将吻落在她眼睛上,鼻尖上。
深夜的吻很容易就得寸进尺起来。
他将手掌插。入她的后脑勺的头发里,亲吻的时候难耐地弓起手指反复摩挲她的长发,低声说:“洗过头发了。”
“嗯。”林琅意的目光掠过他的喉结,看到它又滚动了一下。
“还没吹干呢。”他依旧用那把好听的嗓子说,“不吹干睡觉会头疼。”
林琅意已经将墨镜都放好了,只要拉上行李箱拉链即可。她心思早已飞到了瑞士,躲了下他缠人的厮磨,抵着他的胸膛把人推开,盖上另一半行李箱盖子后把膝盖压在上面,顺利拉上拉链。
才刚做完这一切,箱子上忽地又压上来一只膝盖,熨烫笔挺的西装裤腿因为这个姿势微微上移,露出一截包裹在深色袜子中骨骼分明且充满跟腱力量感的踝骨。
很性感。
这种即将分离的时候,本该是争分夺秒弥补式做暧的好时候。
他左手五指张开撑在行李箱上,稍抬起脸,无声地追过来讨吻。
这不是林琅意跟他第一次接吻。
虽然次数少之又少,但他们的确接吻过,是那种彬彬有礼的方式,温和、斯文,青涩且蜻蜓点水。
但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这个吻比往日要更具有侵略性也更漫长,他勾缠着她不让她退。
林琅意不自觉地吞咽了下,身体微微往后倾。
原楚聿阖着眼,用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带着点失序的力道舔吮扫荡过口腔的每一处。
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像是燃起了燎原的火,他的呼吸很近,吞咽声明显,林琅意往后仰成反拉的一把弓,只觉得自己自己的舌根都被吮得发麻。
他还要闭着眼触碰她的手,牵起来,摸向自己的脖子,让那颗不住上下滑动的喉结贴着她的掌心。
“为什么不亲我了?”他用齿尖稍稍叼起她的下唇,黏着她含糊不清地发问。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在问她为什么不亲他的喉结了。
可那次她喝醉了,她应该装成一个不知就里的人。
尽管,这一次,好像是他喝醉了,她做出什么反应,他都不能很快意识到其中的疏漏。
安静的夜晚,两个人跪坐在同一个行李箱上,将这个吞咽与侵占的吻拉得无限长。
他的口腔里除了很淡的酒精味,剩下的都是清爽沁人的柠檬香气。
林琅意问了他。
“散场后吃的糖。”他抱着她低声笑,胸腔震动,“想回来亲亲你,怕你闻到酒味又醉了……”
“你怎么那么一点点酒就醉了……”
窗台上的并蒂莲长势喜人,被风吹过时偶尔会轻轻点头。
他笑完,勾起的唇角很快又落下去,叹着气,低声抱怨:“有十天不能见到你了……”
他要出差十天。
林琅意在心里补充:“我更久,我要出去半个月呢。”
再缱绻眷恋的离别吻也只有点到为止,分开前,林琅意看到了他足夸间紧绷的西裤。
“做吗?”她直白问道。
原楚聿提起眼皮,目光在她面庞上凝了几秒,错开眼,摇了摇头:“不是现在。”
虽然可以解释为他是个严苛遵守着不进行婚前忄生行为的古板男,但林琅意还是有些失望。
睡不到一起的话,感情很难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