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徐赐安噎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单脚蹦的,当即把受伤的那只脚用力踩在地上,面不改色道,“没有骗你,真的不疼。”
也不知道宫忱看没看出真假,反正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徐赐安,脚抬起来。”
徐赐安既不心虚,又不怕疼,硬是没动,撩起眼皮子:“没大没小。”
宫忱微眯起眼睛。
下一秒,他手臂往前一弯,猝然将徐赐安拦腰扛在了肩上。
十七岁少年的腰身,已经刚劲有力,但依然让宫忱觉得细瘦柔软。
“你闹什么,宫………!”
身体腾空的刹那,徐赐安咬住牙关,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出宫忱的名字。
宫忱不吭声,直直往外走去。
这一下,引得数位病友将目光齐唰唰投来,又喀嚓嚓聊上了。
“这谁家的家仆,真是野蛮。”
“不过他可太高了,刚才还蹲在那里,突然站起来吓了我一跳。”
“长得高有什么用,不听主子的话,回去少不得被教训一顿。”
“瞧瞧,那小公子耳朵都气红了。”
吵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半边身体倒过来的原因,徐赐安脸颊开始发热。
他下巴磕在宫忱硬邦邦的后背上,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下去,而是扯了扯宫忱背上的衣服,压低声音:“下巴疼。”
“我看师兄挺能忍的,这点疼,应该不算什么吧?”宫忱话是这么说,后背还是放松了些,没那么硌人了。
可这是什么态度?
徐赐安不乐意哄着他了,面无表情地承认:“我脚疼死了,行了吧。”
“既然如此,就更应该少走路才是,姑且就让我抱着吧。”
“这不是抱。”
“这也是抱。”
徐赐安用膝盖去踹宫忱的腰侧,闷闷道:“你成心气我?”
宫忱手掌轻轻包裹住徐赐安的膝盖,沉默了会:“不是,我不太想被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徐赐安愣了一下,想起刚才宫忱通红的眼睛,有点儿不确定地问:“你哭了吗?就因为我疼?”
宫忱没说话。
这个姿势,徐赐安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你放我下来,让我看看。”
“不要。”宫忱哑声道。
这下确定了。
徐赐安这么多年来一直优秀的忍耐力开始摇摇欲坠。
“给我看看嘛。”
甚至不知羞耻地用上了小孩的把戏。
幸好对宫忱很适用。
男人的身体一僵,似乎受到了极大的诱惑,但还是咬紧牙关,一字一字道:“真的不行。”
“为什么?”徐赐安不解。
“你这个人有奇怪的癖好。”
“我?”徐赐安冷声道,“什么癖好?”
“…………”
哦,忘了要转换语气。
徐赐安:“说嘛。”
宫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就进了巷角,拐了好几条路后,确定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才很轻地控诉。
“徐赐安,你是不是,喜欢看我哭?”
徐赐安这一瞬失去了表情的控制。
太过震惊甚至忘记了抵赖。
“……我……你……那……那你,你为什么不给我看?”
竟然还说出了这种蠢话。
“怎么可能给你看,”宫忱闷声道,“你要是知道我这么容易哭,以后不得欺负死我,尤其是你还喜欢折腾你自己。”
说到他折腾自己时,宫忱委屈地掐了把徐赐安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