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转过去,给你擦屁股。”
“嗯…轻一些,屁股真的很痛…。”
…温倾玉悄悄离开房间,心脏砰砰直跳,浑身出了热汗。
他不可置信,差点被吓到。
方芷柔,背叛了墨澜兄?还是说,他们三人,本就是那种关系?墨澜兄默许的关系?太可怕了,太混乱了。
吓坏了他这个纯情又纯洁的人。
而且,墨澜兄现在身陷囹圄,他们两个竟还有心情做那事?
太淫荡了墨澜兄啊,你的夫人,实在是不合格,如果,能换一个人就好了…
…傍晚,温倾玉又来看望二人,这次,他站在屏风后,刚想偷听,方月白的声音冷冷传来,“温掌门?请进来吧。”
温倾玉悚然一惊,很快就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淡然模样,慢慢走进房内,“我刚好过来,看看芷柔夫人怎么样了…。”
方芷柔正躺在床上,上身倚靠在床头上,面色潮红,头发也略显凌乱,而方月白坐在床边,离她很近,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温掌门,我没事儿了。”方芷柔想起身行礼道谢,但方月白按住她,对温倾玉道,“多亏温掌门的灵丹妙药,芷柔已经好多了。”
温倾玉轻咳一声,犹豫片刻,还是望着二人开了口,“有些话,我想同芷柔夫人单独说,方公子,可否请你…。”
方月白皱了皱眉,回给温倾玉一个带有攻击性的眼神,“温掌门,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她是我的主人,我每时每刻都要跟她在一起。”
温倾玉瞧着方月白立起的狐耳和烦躁地甩动着的九条尾巴,一时无奈,便耐着性子,劝道:“方公子,我有些事只能同芷柔夫人单独说,请你谅解…”
方月白还是皱眉不语,不愿起来,方芷柔便道:“月白,你先出去吧,不用担心我。”
“你?芷柔,你敢…”
说一出口,方月白意识到温倾玉还在场,便收了回去,闷闷道,“好。”
待方月白走后,温倾玉慢慢走到床边,又慢慢坐下,就静静地望着方芷柔,似透过她,在回忆别人,回忆方墨澜方芷柔微笑着,“温掌门,你找我有何事?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师兄吗?”
温倾玉摇摇头,自责道:“我太无能,救不了他,武道盟现在不见外客了,我也见不到百里绝。不过,芷柔夫人你放心,百里绝一定不会对墨澜兄下杀手,只不过是关着他,同时抓捕你。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保护你。”
方芷柔心中哀痛,哀痛方墨澜的处境,可她又不能表露出来,毕竟她一时也没想到什么救方墨澜的办法,而同方月白那样争吵,吵着要救方墨澜,不过是发泄置气罢了。
“温掌门,谢谢你。你一定,深深爱慕着师兄吧……”
温倾玉顿时变了脸色,惊慌失措,想要逃跑,可在方芷柔淡然的注视下,他冷静下来,悠悠道:“芷柔夫人,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方芷柔摇摇头,复又点点头,淡淡道:“你的眼神和表情暴露了,暴露了你对师兄的依恋…”
温倾玉凄然一笑,“呵呵,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你看出了?芷柔夫人,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可笑?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可怜很可悲?”
方芷柔摇摇头,神色温和,语气舒缓,“我听师兄说过他过去的事…其实,师兄并不是讨厌你,他,只是喜欢女子。”
温倾玉自嘲一笑,“是啊,芷柔夫人,直到你出现后,我才确定了他真的喜欢女子。可我也并不会因此放弃对墨澜兄的仰慕之情,我习惯了,习惯喜欢他的感觉了。”
方芷柔呵呵一笑,“温掌门,你确实长情又痴情啊…”
温倾玉没有否认,他换了神色,换上了一种长辈的严肃,“芷柔夫人,有些话,我思来想去,虽然不妥,但还是不得不说…你与方公子…抱歉,我只是站在墨澜兄的角度上,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对他不忠,尤其是在他落入险境的时候。”
果然,方芷柔被此话戳中,面露羞愧,惭愧,羞耻,甚至低下了头,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抱歉,芷柔夫人,我并不是故意的……”
温倾玉动了动身体,又离方芷柔更近了,甚至下意识想伸出手去触碰她,以示安慰。
“芷柔,对不起,我确实越界了……”
方芷柔微微惊讶,抬起头,对上温倾玉满是歉意与真诚的双眼,忽然觉得他确实真的没恶意,面对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男子,她也卸下了很多防备。
“呵呵,温掌门,你竟唤我芷柔?”
温倾玉抬起手,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许是爱屋及乌吧,我看见你,只觉心里放松,忍不住想把你看作妹妹,呵呵,尽管,你已经是芷柔夫人了…”
“无妨,温掌门,你想怎么唤我,便怎么唤我吧。”方芷柔笑道。
二人对视,彼此都感觉温馨又美好——由方墨澜链接起来的美好。
有时,两个女人喜欢同一个男人,或许可处成一种微妙的友谊,但有时,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喜欢同一个男人,也能处成一种微妙的友谊,像姐妹那样的友谊。
而就在这温馨时刻,方月白大踏步闯入,面色不善,语气又刻薄,“你们说完没有?”
温倾玉便起身,斟酌道,“方公子,委屈你了,我这就走,你…你好好待芷柔,别太伤她…。”
方月白心中愤怒,很想大发脾气,但是念在温倾玉确实对他有恩,对他们二人有恩,便忍了回去。
“如何待她是我的事,就不劳温掌门挂怀了。”
温倾玉便离开了。
方月白立即坐到床边,一把将方芷柔拽过去,斥道:“就算他是断袖,你也不能同他如此亲近!”
方芷柔撅撅嘴,“你都知道他是断袖了,还吃他的醋?”
方月白冷笑道:“毕竟你是个荡妇,哪个男人靠近你,我都得吃醋。”
方芷柔怒道:“莫名其妙!现在你还要同我吵?现在这种时候,你还要继续那样,像个怨妇一样,时刻提防着,抱怨着,你累不累?!”
方月白忽然很受伤,忽然泄了气,这是他第一次在方芷柔面前泄气,他确实有些累了,太累了,太紧绷,太在意,太狭隘了。
可是,爱一个人,想独占一个人,真的算狭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