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小义永别后,我再也没有谈过恋爱,小义那天带来的防晒服和裤子,也被我洗掉血迹,规整的放进衣柜里。
夏天的时候,我偶尔会穿着那件防晒服去上班,同事都好奇的问我怎么穿了一件不合身的男士外套。
我对此也是神秘地摇了摇头。
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一个拧巴的人,明明忘记不了小义,可是却强行离开了他。
不过说到底,这都是自己理应获得的报应。
但是自己终归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长时间的独居生活,也让我偶尔在深夜中产生出和性有关的幻想。
我记得自己曾经和程小芙说过,在屁股被刻上字之后,就再也不准备接触和SM相关的事情了,不过这一次,我又食言了。
我偷偷在网上买了麻绳,手铐,按摩棒等等情趣玩具,在感到寂寞的时候,学着当初小伟的样子,把手铐的钥匙冻在冰块里,然后脱光衣服把自己紧缚起来,在下身所有洞里插满刑具,然后带上眼罩,拷上手铐,打开开关,在痛苦和快乐中疯狂呻吟。
挣扎的时候,我脑海中时常会浮现起小伟的身影,我希望他突然走进房间里,拿掉眼罩,对我说“小安,你在干什么呢?这样太危险了,我来帮你吧。”但是每次高潮过后,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时,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是只有自己一人。
在寂寞和孤独长时间的折磨下,我也慢慢变成了一个变态,不过还好,是良性的。
2024年春节过后,我从东北老家风尘仆仆回到北京,这段期间正好是公司人员流动的高峰期,等待我的将是山一样的工作量。
忙完了一上午的工作任务,我在午休结束的时候,偷偷溜进吸烟室,想抽几支薄荷烟让自己头脑清醒清醒好投入接下来的战斗。
可是手上第一支烟还没有烧完,人事部门的一个小女孩就匆忙跑进了房间里。
“小安姐,原来您在这里。真是太好了。之前王姐招来的一个求职者。今天下午预约了HR面。可是王姐家的小孩突然生病了,她去幼儿园接孩子了。现在没有人代替她面那个求职者,正好您在公司。所以。”
小女孩不好意思的说着自己请求,然后挠了挠头,脸蛋也红了起来。
“我还有很多工作呢,根本挤不出时间。你直接代替王姐去面那个人就可以了。”
我不想插手别的同事的招聘工作,所以打算拒绝掉请求。
“可是小安姐,我去年年底才来公司的,面试时候要说的东西我背的也不太熟练。而且王姐说过,今天的面试者很优秀的,我不想表现的太差让他对咱们公司产生负面印象。”
对面的小姑娘看见我要拒绝她,慌张地解释起来,表情着急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我虽然不想插手,但是看见对方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禁心软起来。
“好吧,我可以去面试,不过我也不了解那个人呀。我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真是太谢谢您了,小安姐,你人真是太好了。他是个男生,而且王姐临走时候说了,他一轮笔试,两轮技术面都过了。今天的HR面就是走个过场,您把咱们公司的福利待遇说明一下就可以了。”
小女孩急忙把求职者的资料塞进我手里,然后蹦蹦跳跳跑出了吸烟室。
我看着手上的文件夹,苦笑了一声。
自己明明作为即将奔三的大龄青年,还是被比自己年轻五六岁的小女孩摆了一道。
软耳根子和讨好型人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呀。
我看了看手表,面试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这又是别人的任务,所以拿到资料后,并不准备着急去办,我把烟头扔进烟灰桶,然后又抽出一支,顺便打开了文件夹,开始看起了求职者的资料。
不过在看见对方简历的一刻,我呆住了,烟也从嘴里掉了出来。
这个笨蛋,真不嫌害臊,竟然还使用着自己4年前的证件照。
我急忙离开吸烟室,跑到工位上往嘴巴里塞了两颗口香糖,然后坐在椅子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并读完了全部资料,接下来我吐出口香糖冲向了会议室。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在开门的一瞬间自己还是愣住了。
预约面试的人早早来到会议室里,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玩着手机,他抬起头看向我,然后呆住了几秒,露出傻傻的笑容,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和过去一样憨。
“您就是今天面试我的HR么?哎?我记得不是姓王么?”
“她孩子生病了,所以我今天代替她完成面试任务。”
我傻站在门口,像机器人一样回答了对方的问题,眼睛却酸了起来。
“啊!原来是这样,那真是麻烦您了。我之前的都是和王女士沟通的,所以您一定不太了解我的履历。我再做一遍自我介绍吧,我叫郑小义,北京人,今年30岁,是一名软件工程师。”
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脸上的憨笑也变成了坏笑。
接下来的面试过程中,我大脑一片空白。
自己已经四年没见到对面的男孩了,他的外表和四年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变得沧桑了一些。
这个时候是该兴奋还是该害羞,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而且现在是面试流程,按照公司规定是全程录像的,所以只好僵硬着脸,把说了几百遍的公司历史,福利待遇讲了出来。
我背稿的时候,小义一直坐在对面盯着我的脸,我能看出,他对今天的偶遇也很意外。
不过小义的心理承受能力远比我强大很多。
稳定住情绪后,他朝我露出调皮的笑容,好像在说“小安,想不到你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面试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为了不尴尬假意咳嗽了一声,然后露出做作的微笑说道:
“所以,郑先生,以上就是我们的公司福利待遇,您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们的么?”
“嘿嘿,不要叫我郑先生,太生疏了,叫我小义就好了。关于疑问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不过可以加您的微信么?毕竟未来我们很有可能成为同事,之前负责我的王女士孩子又生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我们之间还是应该留下联络方式比较好。”
小义说完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我的面前,界面是他对我的好友请求。
四年了,他依然记得我的微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