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萱将身旁的石砖一一拉开,这些也和之前的一样,陈列着合欢宗女修沉眠的尸骸。
女孩眺望着甬道尽头,左右两面狭长的墙壁之上铺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石砖。
如果每块石砖之后都是一个石棺,那这条甬道究竟埋藏了多少女修?
萧婉柔、温茹霞、李清芮、文萃婴……这些生前叱咤风云的修士们,死后却化作了刻在墙壁上的冰凉名字,仿佛在用她们的灵魂供奉着什么。
一眼望不到头的甬道,如若张开獠牙的巨口,其中散发出来的森蚺阴气让众人喘不过气。
甬道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此地不能再待下去了!”商月萱回头望向王仇,强硬地说道:“不论您是否愿意,我都要立刻带您离开此地!”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正准备架着主人强行逃离,却忽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么着急走干嘛?好不容易光临寒舍,不进来参观一下么?”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让众人同时屏息。
商日萱一只手将王仇抱在怀中,让主人打着冷颤的脑袋埋在柔软温暖的乳肉上;另一只手拿着长剑,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黑暗的四周。
“我等无意间勿入此地,不知道这里是前辈的沉眠之所,还望前辈原谅我等的无礼。我们这就离开……”商月萱嘴上道着歉,身体却时刻掩护着主人和姐姐、脚步慢慢地往回撤离。
而她逐渐远离的目标,正是在前方呆立不动的赤莫。
只见这个男人满头大汗,拼命的把双手往袖子里缩,分明是心中有鬼的模样。
没想到他平日里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私底下却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声音只是出现片刻便没了后续。待到三人退回之前的花庭,双脚却再也无法退后一步,仿佛无数透明漆黑的双手将他们死死抓住。
浓稠的黑色空气突然泛起涟漪,壁上的青铜烛台同时窜起昏绿火焰。
花庭之中的黑色花尸凋亡成了粉末,随后又绽放出满地的幽冥紫昙。
阴风拂过三人的身体,亮晶晶的紫色花粉也随之飘荡在空气之中,犹如满天的紫色萤火,照亮了他们惊惧的面庞。
“我只是邀请你们来玩玩罢了,这么紧张做什么?”轻笑声从四面八方聚拢,最终汇聚成了一个透明的身影。
女人像是从月光里析出来的,半透明的绡纱轻裹着凝脂般的腰身,紧绷的粉色胸衣无法兜住嫩白的乳肉。
纱衣上绣着凤凰的纹饰,从锁骨蜿蜒至胸部,像是一只翱翔在白色天空的不死鸟,最终栖息于女人的丰满圆润的事业线上。
“唔……回家的感觉真让人舒服啊~”红唇吐出诱人的声音。
她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及腰的黑发在黑暗中舒展开来;玛瑙耳坠在阴风中摇曳,投射到白皙肌肤上时就变成了猩红的光斑。
她的身影慢慢从空中飘下。当赤裸的玉足踏上那些美而致命的幽冥紫昙时,死亡的尘埃化作了斑驳流萤,顺着女人单薄的纱衣盘旋而上。
恍惚之间,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紧促的三人身旁。
指甲上染着猩红的朱砂,透明指尖轻柔地略过商月萱的剑刃,霜花立刻在颤抖的剑身上蜿蜒生长。
“一百年了……我不过小睡了百年,竟沧海桑田成了这个样子……”她的叹息带着甜腻的桃香,眼角的泪痣在灯火中映出血色:“居然连昆仑寒铁都学会了发抖呢。”
她转头看向王仇,妩媚的眼角中透出一丝疑惑:“这位公子刚刚倒是抖的厉害,怎么现在却不怕了呢?”
贪婪地用鼻子吮吸着空气中的美人体香,王仇义正言辞地说道:“因为姐姐你长的好看。”
女人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回应。
视角从男人隆起的裤裆慢慢上移,她再度审视着面前这个好看的公子,娇笑道:“嘴巴倒是挺甜,怪不得能讨到这两个女子的芳心。若是当初奴家遇见的是你,指不定还能与你共度良宵呢……只可惜,与我作约的是你那个呆呆傻傻的师兄……”
赤莫的身影从漆黑的甬道中慢慢出现,他有些卑微地说道:“前辈,当初您与我说好的不是这样……”
“咯咯咯,当初约定好了的:你带我来到万道仙宗禁地,我帮你得到商日萱……”粉色的眸子与王仇对视,手指在男人的脸蛋上留下刺骨的阴寒,女人却在和身后畏畏缩缩的赤莫说话:“虽说那天失败了,你反而在禁地闹出了一场地震。不过现在阴差阳错地到了这里,那你倒是完成了与我的约定……现在这两个女娃都在我手上,我把她们转交给你,这样契约不就算完了?买一送一,好划算的买卖呦~”
“赤莫,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的狼子野心!把鬼祟引入宗门禁地、为了一己私欲而出卖宗门,你忘了宗门对你的养育之恩了么?”商日萱大声训斥道。
她看着这个女鬼肆意地轻薄主人,心里焦急万分。
商日萱知道王仇只要把那个无敌的秋少白放出来,一切都会结束。
但这个色胆包天的主人为了小头不要命,反而将安全置之度外,真是让她无语到了极点。
听了两个女人的话,赤莫的内心更加纠结了。
他咬着牙说道:“我只是让您教我讨师姐喜欢的方法……我,我好歹是个正道修士。如今您在此现身,可让我怎么做人啊。”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把我带到万道仙宗禁地,这么大的代价和风险,为的就是教你讨女子芳心的法子?说出去你自己信么?”女人大笑道:“想上床的话,直接说出来不行么?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个万道仙宗的狗修士,假惺惺的正人君子作风,掀开衣服却比谁都脏。”
“对不起宝贝,我不是在说你~”手指轻柔地撩开王仇的衣衫,女人将脑袋埋到男人的胸膛之上,灼热的阳刚之气让她心中发痒:“你与那些个正道修士都不一样,男人就应当像你这般敢爱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