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很快人围了过来。
张康胜急切地一一看过众人,没有、没有……
双目微微一阖,掩去眼里的失望。
“邱秋,快过来,张先生醒了。”亚伦开心地朝闻声过来的邱秋招手。
邱秋?!
是他想的那个邱秋吗?
儿子张明河1980年去内地,带回一个消息,他们邱家大房只余小弟家的一个女娃娃和她生的两个孩子。
这些年,他没少找人悄悄地打听内地的消息,然而邱秋好似被保护了起来,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
人群散开,邱秋走上前,伸手号脉。
张康胜紧紧地盯着邱秋的脸看,像、像阿妈,也像小弟(邱秋易了容,听穆正卿的话,尽量往阿奶、阿爸的外貌靠近,而她则是挑了阿爸和宗敏的优点长的)。
心跳如鼓,一声高过一声,张康胜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问什么?说什么?身边都是人。
邱秋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危险期算过了,把熬好的粥端来吧,吃完粥吃药,晚上睡前再施一回针。”
说是粥,其实就是大米油,邱秋亲手熬的。
药也是配好,炒熟后,研磨成粉,吃时只需用一点温开水冲服即可,不伤胃。
邱秋没假手于人,全是亲力亲为,喂粥喂药,然后让褚辰扶着上厕所,洗漱,回来邱秋给按摩推拿,松散松散躺得僵硬的身躯。
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邱秋在,心安,很快张康胜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床头亮着一盏小灯,邱秋守坐在一旁,就着灯光在看一本书,床的另一边坐着他的保镖。
“邱医生。”
邱秋放下书,伸手号了下脉,扶人半坐起来,腰后垫上枕头。
外间听到动静,护士、医生皆进来了。
看诊后,简单洗漱后,吃粥吃药,然后施针……
几天后,可以下地走动了,护工扶着走上一段,邱秋推来轮椅,让人坐上去,她推着去外面走走。
保镖走在一旁,而此时的邱秋在他们眼里,是他们花大价钱从唐人街请来的华人医生,祖上几代都在唐人街开药铺,一手针灸出神入化。
看过邱秋施针,保镖、秘书对此深信不疑。
而进入医院后,季寒、穆正卿就没跟着了,只当一名病患隐在医院里。
“邱医生学医苦吗?”张康胜随意地询问着。
邱秋挑着回答,不动声色地说了些阿爷、阿奶和阿爸的事。
说起昭昭航航,也只讲两人生活中的一些趣事。
张康胜微笑地听着,十分感恩有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
半月后,邱秋施过最后一回针,留下药方和一瓶神机丹,告辞离开。
再相见,已是2000年之后了,白发苍苍且已退休的张康胜带着老妻儿子儿媳和三个孙女回国探亲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