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今早等来新媳奉茶的许忠和许夫人,从晨起苦苦等到了日上三竿也没能等到许平昌,或者张知尽中的任何一个。
起先许忠只以为是小两口累了,便耐心的等着,可他等了这么久,眼看都快要到晌午了,还见不到一个人影。
他再有耐心等,也不是这么个干等法,桌上凉掉的茶换过一盏又一盏,心里隐隐有预感不好,便差了府里的小厮去后院请人。
只是他等了又等,小厮没把该来的人请来,反倒是带了个坏消息,坐实了他心里的担忧。
“回,回老爷,大公子他,他…”
小厮跪在地上,说话犹犹豫豫不敢开口,许忠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他总觉得将要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
“说啊,大公子怎么了!”
他厉声呵斥,小厮被吓的发抖,不住磕头,嘴里喊着饶命,说起话来支支吾吾。
“大公子他,他,死了…”
不好的预感得到证实,许忠站立不稳摔坐在椅上,手边已经换过的第四杯新茶,被他随手一挥扔到了地上,碎瓷片混合着舒展的茶叶溅了满地。
知晓许忠有个品茶的风雅爱好,张知尽来时特意求了张先闻忍痛割爱,拿了压箱底的好茶,不远千里从京城带来,就为给身为长辈的许忠送上一份孝心。
许忠平日里都将这些茶锁在房里,轻易不会拿出来待客,今日是大婚后头一天,新妇敬茶,他这才舍得拿出来。
许夫人面色惨白,听闻此话霎时便落了泪,满目悲凉,险些就要晕过去。
“大胆!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纵容了,居然敢诅咒我儿,这怎么可能,昨晚还好好的一个人,睡一觉醒来就没了?”
“最好给本知府说实话,否则,本知府要了你的小命!”
小厮惶恐,身躯抖的越发厉害,不住的往地上磕头求饶,额头已经磕破渗血,可他说的句句都是亲眼所见的大实话。
还不待许忠继续发火,另一名知府衙役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知府大人!出大事了!”
许忠心头又是一梗,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消停,到底是什么大事,要挨在一起发生。
“说,又有什么事!”
“是,是,是马大人,他,他死在自己家里了”
噩耗一个接一个来的让人措不及防,许忠感觉他的脑子,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头晕目眩,意识恍惚。
昨夜马有将大公主的事透露给了华应飞,他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可他只顾着许平昌的婚事,心里又存着侥幸,觉得大公主不会那么快察觉。
到底是他低估了大公主的手段
“你,你说什么,马有,他,他死了?”
当悲伤逐渐从心头散去,留给他的是后知后觉的惶恐。
许平昌的死他可能一时没有头绪,找不出真正的原因,耽误上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罪魁祸首逍遥法外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