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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吃亏的习惯。
这辈子唯一吃过的亏,便是栽在陈景尧手里。
一栽便是七年。
但覆水难收,及时止损是我给这段感情最体面的交代。
同事嗅到八卦的气息,纷纷过来围观。
陈景尧大步奔来将梁思婉拉到身后,看着她又红又肿的半边脸,声音带着怒意:“沈书黎,你不要欺负新同事!”
欺负新同事?
这颠倒黑白的批判理由,真是荒谬!
“陈总,我已经辞职了。”
说完,我转身离去,搬走自己工位上的用品,没和任何人做告别,直接离去。
阳光公寓。
时夏看着我搬回来的小纸箱,瞪大了双眼:“你给他打了七年工,就带回来这么一点儿东西?”
纸箱里,是没用完的便利贴和热敷眼罩,还有保温杯和机械键盘。
一个普通上班族的日常用品,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当年他开公司的钱是你给的,怎么着你也算公司的半个老板吧?说辞职就辞职?”时夏问我。
我摇了摇头。
当初资助陈景尧的那一百万,他早在公司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就一次性还给了我。
我不懂得经营公司,只是个会点IT技术的程序人。
朝九晚五上班,于公是为了交社保,于私是为了陪在陈景尧身边。
公司股份,陈景尧从没提过要给我,我也从未想过找他要。
现在回想,从前是真傻。
怪不得网上说,陷入热恋的人,智商会降为零。
时夏叹了口气:“你为公司为陈景尧付出那么多,真的甘心吗?”
甘心?
七年的光阴,也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七年时光,我都给了陈景尧。
我也曾幻想过未来,想和他有个家,想和他生儿育女。
但现在,他不配。
想到他和梁思婉暧昧,我只觉得恶心。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见我沉默,时夏再次开口:“要我说,你就不能轻易的放手,陈景尧这种男人,有钱有颜,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你把她捧到了这个位置,现在就这么放手,多亏得慌。”
听到时夏的话,我有些迟疑。
和陈景尧在一起的这七年,我为他倾尽所有,付出一切。
现在我已经二十八岁了,现在和他分开,我失去的不仅仅是爱情。
我没有钱,没有事业,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说简单点,和他分开,我将一无所有。
除此以外,我必须承认,无父无母的我,太渴望亲情,太渴望一个家了。
这也是我愿意为陈景尧付出这么多的原因。
可现在,我彻底看清了他。
陈景尧已经是个为达目的连感情都可以拿来利用的男人。
甚至没了道德底线……
这样的男人,还有必要继续和他纠缠吗?
“不要了。”
过去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陈景尧这个男人,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