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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法庭,李慧穿着看守所的橘色马甲,神色憔悴。
她被控告杀人未遂。
这一次,她父母也来到庭审现场。
李慧看到自己的父亲,先是愣住,而后扭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法官宣布庭审开始时,她突然站起来,朝着旁听席喊:“爸!妈!你们帮帮我吧!快想想办法啊,跟她们协商,赔钱也行,我不想坐牢!”
“爸,你说句话啊!花钱私了行不行?我给她磕头!只要不坐牢,让我给她当牛做马都行!”
她声音抖得厉害,哪还有在学校骂我“爱丁堡”的劲。
李慧她妈当场拽着李慧她爸哭得喘不上气。
“她爹,砸锅卖铁也得把闺女捞出来啊!蹲大牢这辈子就完了!”
可李慧她爸就跟没听见似的。
相比上一次见面,他像是老了好几岁。
李慧终于怕了。
“爸!求求你跟我说句话吧!”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骂你,不该拿你钱乱花……”
她越说越绝望,声音带着哭腔:“爸!牢里都是杀人犯啊!他们会打死我的!”
李慧她爸有一瞬别过脸去,但很快又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看着法官的方向。
这个男人下定了决心,不能心软。
过去二十年,他把她养坏了。
他拼命干活,累出一身的毛病,却养出个骄纵的白眼狼。
让她去劳改不见得是坏事,打痛了,她才有机会重新做人。
眼看自己父亲不为所动,李慧眼神愈发黯淡。
怒气消退后,她才知道自己多么愚蠢!
牢里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谁能吃几年没油水的水煮白菜?
她后悔了!
要是老实点多好啊,花着家里的钱,不用出去做兼职,不愁吃、不愁穿等着毕业。
为什么她把自己害成这样?
当我作为受害者登台陈述,她突然疯了似的朝我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