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下个比赛在七月底,你可一定要来啊。”
说话这人是他的启蒙老师,郭老先生,举手投足间都是艺术家的气息,习惯性摸着他那长长的白胡子。
沈亦桉接过金杯,一脸抱歉的说道:“郭老,下次的比赛,可能不行了。”
“怎么?”
“我要回去上学了,高一请了一年的假,再不回去,我连大学都上不了了。”
他坏笑道,“更何况,不得给那些刚进圈的学弟学妹们,留条活路啊。”
他说这话一点不夸张,从他第一次参加比赛赢得金杯,打响了他在美术界的第一枪开始。
他的名号便响彻整个艺术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整整高中一年,他跑遍了六个城市,算上现在这个,手上已经有四个金杯,两个银杯。
艺术界至今流传着一句话————沈亦桉是当代最杰出,最具潜力的青年艺术家
郭老先生笑着,“我老了,到是忘了你还在上高中,那就好好钻研学业,但是你可不能停滞手艺啊,以后你一定可以在为咱们美术界填上一笔浓郁的色彩。”
“借您吉言。”
沈亦桉将东西打包寄回了家,自己也踏上回家的旅途,沈亦桉找到座位,就开始睡觉。
迷迷糊糊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口罩,墨镜,将脸包裹的严严实实得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
这人都五月份了,也不热。
脑子还没来得及想那么多,飞机就开始颠簸,他顺着就要栽到地下,一双大手将他硬生生揽住。
他低头看着腰上的双手,又长又细,手背上错综交杂的淡紫色血管微微暴起,手腕靠近拇指的那一边,有一个颗红色的痣,给这双好看的手,添上一抹色欲。
他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那个红痣,只见那双手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将他扶起,松开。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怎么就松开了?
“谢谢。”
那人摇了摇头,没说话,沈亦桉见他这样,很想摘下他的口罩,看看拥有这样一双手的人,到底长了一张怎样国色芳华的脸。
“你也到a城吗?”
开口才意识到他说了句废话,这飞机一站到底,不去a城,难道人家半路跳机,然后明天荣登各平台大榜首吗?———跳飞机的男人最有种?
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你就是哪里的人吗?”
那人点了点头,沈亦桉又说道,“好巧,我也是。”好吧,得不到回答,他自取无趣,抿了抿嘴,又靠着靠背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座位上空无一人,大家都挤在机门,往出走。
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枕到身边人的肩膀上了,他急忙挺直身子,脖子传来酸痛感,抬手揉了揉,略带抱歉得说着,“不好意思,我。。。”
“没关系。”那人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沈亦桉听着这三个字,这声音,总觉得似曾相识,应该是在那里听过,实在想不起来,也起身跟着离开。
敲门声,随后就是他的母亲传来的魔音,“沈亦桉,起床,快点。”
沈亦桉烦躁地将被子蒙住脑袋,喊道,“我要睡觉,我要倒时差!”
“你倒什么时差,赶紧给我起来,季乐言来了。”
沈亦桉穿着松垮垮的睡衣,头发翘起几个小角,生无可恋的看着正在狼吞虎咽地季乐言,“你就不能下午来?”
季乐言将手里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下,“我听说你回来了,早饭都没吃,就过来找你了,你不感恩,还怪我来的太早!”
“好吧,感恩你在大周末将我早上八点从被窝叫醒。”
沈亦桉坐下,吃着他心心念念好久的油条,油条都是一个味,无论哪里的都是,一样的食材,一样的烹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