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的草原迎来第十场春雪时,沈离瑶在鎏金帐内诞下龙凤胎。
赫连战握着她汗湿的手,听着新生儿的啼哭,眼眶竟比当年战场负伤时更红。
他亲手剪断脐带,将裹着貂皮的孩子抱到她面前:“你瞧我们的女儿,多像你。”
沈离瑶眼眸温柔:“你啊,一看就偏心女儿。”
“谁让女儿更像你!”
沈离瑶被逗笑,牵动伤口轻哼一声。
赫连战立刻紧张地俯身:“可是疼了?太医!”
“阿战,我没事。”
她握住他的手,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茧子:“倒是南梁……近日可有消息?”
赫连战的脸色沉下来。
斥候前日回报,南梁新帝不理朝政,各地藩王拥兵自重,流民遍野,饿殍载道。
“鹤宴霆他……”
他顿了顿,终究没说出口。
那个男人整日将自己关在旧东宫,对着一幅画像枯坐,据说已形销骨立。
三日后,南梁边境燃起烽火。
赫连战身披玄甲,在王庭前誓师。
他将虎符塞进沈离瑶手中:“北狄交给你,等我踏平南梁,便回来陪你看新种的芍药。”
沈离瑶踮脚吻去他眉间的忧虑:“阿战,若鹤宴霆肯降……”
“我知道。”他低头轻啄她的唇,“为你,我会留他全尸。”
马蹄声如雷,三十万铁骑踏碎晨雾。
沈离瑶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登上望京台,看着赫连战的背影消失在草原尽头。
南梁都城外,鹤宴霆扶着城墙眺望。
下方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北狄军旗猎猎,赫连战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