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试探的话语没说完,就被成总管打断,“李大夫,你是聪明人,老夫是何身份,奉劝李大夫莫打听。”
语气里尽是威胁。
李大夫脸色白了白,“阁下想知道什么?我就是个大夫……”
成总管似笑非笑,“李大夫不用妄自菲薄,您的医术在全京城都叫得上名,京中达官显贵都尊您为座上宾呢。”
“你看今日宁国府不就请您去了?”
李大夫眼皮微微一动,就又听成总管问:“不知今日李大夫去给贾二爷看伤,看的如何?”
这话一出,李大夫瞬间明白这人来意,脸色又差了几分。
注意到李大夫变了脸色,成总管面上也跟着沉了沉,“到底如何?”
李大夫眉头紧皱,面色难堪,“实不相瞒,在下无能为力,那伤势太重,若是烧降不下来……”
“这么严重?”成总管不信,反问,“你真的治不好?”
李大夫一听,连忙摇头,“这可不能赖到我的头上,是下手的人太重了!”
“那三十大板,结结实实,就是给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也撑不下来,更何况贾家二爷是个金尊玉贵的瓷人哪里承受得住。”
李大夫一脸为难,“老夫是真的没办法,这宁国府这般尊贵,还是想办法请太医院的太医吧。”
成总管盯着李大夫看了好一会儿,慢慢抬起手。
束缚李大夫的力量瞬间消失,李大夫一个腿软就跌在了地上。
“打搅李大夫了。”
成总管一行人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一帮人消失了。
李大夫盯着他们那行人离开的背影,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踉跄着起身,关了院门。
成总管回了梁王府,当即向萧淮泽禀告。
萧淮泽此时正在书房练着字,听着成总管汇报,一言不发,待手上这幅字写完,才搁下笔,对成总管招招手,
“来瞧瞧本王这字如何?”
成总管看了一眼,对着萧淮泽的字就是一顿夸,谁知萧淮泽并未高兴,他冷不丁冒了一句,
“都道贾培元的字一绝,你可见过他的字?”
成总管本就对字没什么研究,对于贾敬的书法名声也是不屑一顾,“王爷,那不过是他们互相吹捧的虚名罢了。”
这话倒是将萧淮泽逗笑了,幸灾乐祸地开口道:
“也不知道萧淮川到底看上那贾培元什么了,自小就不是省心的货色,他还当宝一样护着。”
贾敬相较于他们,更像是萧淮川的弟弟。
“如今闹出包养戏子的名声,他也算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啧啧啧,没想到萧淮川竟然向贾培元下这么重的手。”萧淮泽啧了几声,肉眼可见的好心情。
“太子是怕这坏名声牵扯到自身吧。”成总管听萧淮泽这般说,“王爷这是信了?”
“哼,他最是会装。”
萧淮泽拿起他刚刚写好的那副字,欣赏了一会儿,嘴上随意道:
“信不信,派个太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眼底却是狠意和认真。
“要是真的,那萧淮川可真是铁面无私又无情;若是假的……那便是欺君之罪!”
萧淮泽将那幅字拿起来,递到成总管手里,“给本王拿去裱了,本王要送到太后宫中。”
“是,老奴明白。”
第二日上午,太医院便来了人到宁国府,史云棠白着一张脸见人,显得疲惫憔悴,但对于太医上门,她又很是惊喜,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麻烦大人了,快去随我看看阿元去。”
史云棠引着人进去,边问道:“我府上并未来及请人,大人如何来此?”
“可是太子殿下?”史云棠试探问。
太医摇头,“早上梁王殿下去服侍太后娘娘,提及了贵府二爷,说他听闻贾二爷因伤势烧了一夜,这才请了太后娘娘恩典,派微臣前来。”
史云棠始料未及,没想到竟然是梁王萧淮泽,她赶忙招呼旁边丫鬟,“去,准备一个厚礼,给梁王妃送去。”
话说着,就来到了贾敬的院子,太医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和血腥味,脚步又快了几分。
史云棠就看着太医推门而入,并未阻止,而是带着小丫鬟去了旁边的偏房。
太医一进屋,就将贾敬全身扫了一遍,悠然开口道:
“二爷好滋润呐。”
贾敬将手中剥好的核桃丢入嘴中,咀嚼完才笑着看向那太医,
“刘太医,我这不是好好在家养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