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在一楼吃饭的有点多,江又又怕宗越觉得拥挤,顿时将别的念头全都抛在脑后,连忙道,“哥我们走这边。”
三楼是食堂最贵的地方,甚至还有小型的包厢,但是清净很多,江又又熟练地刷卡拿到菜单,回来递给宗越。
宗越看了眼菜单,到此时才突然有了种跟江又又吃饭的实感。
放在不久前他还觉得绝不可能发生,严重的精神洁癖为他划定出极其严苛的底线,能跟江又又正常相处都已经是管束过后的结果。
但是好像当场景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又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我也不喜欢下雨。”江又又笑笑:“尤其是台风天,因为不能开张做生意,我妈他们超市会放假。”
他跟宗越说:“放假没有工资的,我妈以前总是会因为这个发愁。”
宗越望着江又又,指尖轻动。
他想抱一抱他的阿又,可他没有理由。
“要不要进来?反正时间还早。”
江又又让开位置,他到底还是对人缺少戒心,哪怕知道宗越对自己的感情有点不一样,也没有意识到邀请宗越在晚上进入自己的房间是一个危险的举止:“我也睡不着,我们可以聊聊天。”
宗越看着屋内橙黄色的柔光,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
这间房是他亲手给江又又收拾好的,门带锁,且只有一把钥匙,就在他的口袋里。
江又又的被褥不是新的,是他睡过的。
但江又又可能还没进过被窝所以不知道…也有可能进了也不知道。
宗越慢慢走进来,还反手关上了门。
江又又顿了下后,也没有说什么。
主要是门开着,外头黑漆漆一片,他也有点发怵。
江又又是怕黑的,因为很小的时候他在老家那边因为一片漆黑不小心踩到过一只老鼠,至今都是他的心理阴影。
因为房间里没有椅子,所以江又又直接坐在了床榻边沿。
洗澡前他就坐了会儿,这床坐着很舒服,软硬刚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垫子。
江又又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脸欲言又止的宗越,直接问了:“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话刚出口,江又又就略感后悔。
他太放松了。
他怎么能这么放松?
万一宗越要跟他说喜欢
不过江又又高估了宗越的勇气,也低估了宗越对他的珍视程度。
宗越看着江又又,站立在江又又一米远的距离,看着近,其实远,看着远,但也算是近。
他声音低低的:“外头的声音太吵了,我害怕,睡不着。”
宗越的姿态看上去有几分小心:“我可以…守着你睡吗?”
医生背对着他们弯腰去洗手,同时说,“门外等的可以进来一位。”
他洗完手,一抬头,看着站在屋子里的五个大人,医生虎躯一震,嗓音发紧,“……是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一来来四个啊,怪吓人的。
白闻瑾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解释道,“小孩第一次拆石膏,家里人都不放心,都过来了。您放心,不是来闹事的。”
对方分明不相信,一脸防备。
拆个石膏就两三分钟的事情,至于全家都出动嘛?唬谁呢!
第66章第66章
拆石膏比打石膏简单,花了不到三分钟,医生就把石膏和绷带给拆下来了。
陪伴了又又二十多天的石膏孤零零躺在治疗床上,医生随口问道,“你们要留着石膏吗?”
有的家长不知道是有收集癖还是怎样,会把小孩拆下来的石膏拿回家作纪念。
闻玦觉得这石膏陪着小孩这么久,在家里找个地方存放也挺好的,刚准备说要留着。又又指着那个变得灰灰脏脏的石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可嫌弃了,“不要不要。脏脏的。”
“哟,还是个爱干净的小朋友。”大夫动作熟练地翻动小孩的胖脚丫,“来,跟着我的指令做动作。”
“动动大脚趾。”
又又听话地动动肥肥的圆圆的大脚趾。
“再转一下脚踝。”
但亲江又又,宗越显然是不敢的。
所以他只能化悲愤为力量,在考场上唰唰做题。
考试的时间过得也很快,江又又和宗越不是一个考场,江又又这边的考场老师得到过叮嘱,知道江又又听不见,所以每次说注意事项的时候,都会递本子给他看。
快要收卷的时候,也会敲敲桌子提醒他。
最后一门考完后,饶是江又又,都有一种轻松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