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蛾连忙点点头,又急忙向主子解释道:“主子,奴婢太过担心主子,所以才没说实情。”
左颂世只是笑笑,摆了摆手,将高大蛾悬着的心扫回去。
高大蛾只担心自己一片忠心被误会,并未发现主子心不在焉。
左颂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听着黎筝瑞的分析。
“当时夜深人静,书房四周没人,最后值守的小厮不是认为你回卧房了,就是留在书房将就一晚。”黎筝瑞顺势整理一下左颂世的长发,梳了两缕归在他身前,显得他更加雍容闲雅,“第二日一早看见我们一同出来,更多会以为是前者。”
“而翌日,府里死了人,你还记得他是如何说的?”黎筝瑞低声问他。
左颂世回忆许久,才想起黎筝瑞提到的是哪天。
翌日,府里便离奇出了命案,经他一提,左颂世总算想起来,眉头蹙起。
“他说,那日晚上,我们一同在书房,无人敢做小动作。”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何叔:“可是,起夜并不会途径书房。”
黎筝瑞轻轻“嗯”了一声。
“那日你问鲁妙贞时,我便有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哪里奇怪。”他长出了口气,“这下总算是找出来了。”
左颂世仍是有些犹豫,看着何叔。
何叔的一脸苦笑已经证实他们的猜测无误。
“果然是少年将军。”
“可……”左颂世不明白,“何叔不是从前便一直在府上工作么?他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他怎么忽然便成了眼线?”
他又是从何时变成眼线的?
皇上从哪和他取得联系,他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何叔笑着摇摇头:“殿下在这方面,心思又是莫名的浅。”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叹口气:“或许是皇上心思太深了。”
何叔对左颂世行了一礼,嘴巴一张一合,娓娓道来。
“诚如殿下所言,小的自老故陵王还在世时,便一直在府上了。老故陵王信任小的,小的是万分感激。”他说道,“可惜老故陵王过于守矩,小的没能抓住他的把柄,皇上便让小的继续留在王府,企图从殿下身上找出破绽。”
左颂世一愣,面色变得难看。
他一时失语:“你……”
黎筝瑞先前并未在意具体原因,也懒得管,此时也是第一次听见。
反应过来何叔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咬了咬牙。
何叔竟然从老故陵王还在时,便是皇上的眼线了。
不如说,他是得了皇上的命令,才会成为故陵王府的管家。
他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找到故陵王的把柄。
这样,皇上才有借口除掉异姓王,将地方大权重新收回到自己手里。
所以在新婚之夜,他立即察觉到了自己在新房中停留一晚。
紧接着,祡由佥便来了。
他在故陵王府上,监视了两代人。
明明黎筝瑞已经留在府上了。
皇上还真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左颂世一时头晕目眩,紧紧抵着黎筝瑞用力的手,才没让身子软下去。
他稳住心神,轻轻拍了拍黎筝瑞的手,对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想单独与何叔说说话。”
黎筝瑞纵然不大放心,却也让人确定过何叔没有威胁。
默了几许,他还是松开手,站入将士之中。
冯自综对这些不大感兴趣,见黎筝瑞来了,偷偷给他挑了个大拇指。
美若天仙,性格又好,上哪找这样一位可人?
还是个甘愿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的,又识大体的,有教养的殿下。
渐渐没落的小异姓王又如何?他们见到他,还不是要行礼?
殿下方才未追究他不敬,其气魄可见一斑。
冯自综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