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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22页)

他自己似乎也不在乎这种事,就只是保持着端坐的姿态凝视着外界。

但或许是园景的变化给他带来了一些与过往不同的体验——纵使那是犹如蜻蜓点水般细腻且不起眼的一道波澜。

这次,他的平静视线落在那棵脆弱的、未曾见过的树苗上。

比起人类或动物无时无刻不在制造的繁杂信息,植物的生长对那个时候的五条悟而言,它具有可预见的节律。

夏季。

在那棵树苗开始疯涨并长高抽条的时候。

年仅六岁的五条悟在演武场中击败了新来的体术老师,但略微有些失败的是,他没有操控好自己的力道,一时不查将对方的手脚扯脱臼了。

就在体术老师哀声连连投降之际,他松开手。

五条悟本人其实对于受伤后会有多疼并没有多少明确的概念,毕竟有记忆以来,他受伤的次数就屈指可数,只能从败在手下的练习对手身上察觉到,他们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所传达的信息,各种各样的反馈会在这时变强。

训练中止,六眼的神子回到自己的庭院中,因为换季的原因,他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连帽卫衣,百无聊赖地双手插着兜走在浮桥边,整个人在过于清静的冷色调中反倒显得分外醒目。

不知不觉,五条悟走到比自己高了不少的树苗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漠然眨了眨眼,对着眼前抽出绿芽的新枝伸出手。

咔嚓。

那一截小小的树枝也就落进他的掌心。

——好弱。

他发出这样的声音。

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在说这棵生长的小树。

画面到此恰到好处的结束。

缓过神来的我当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以前由情报贩子提供那些资料,我的关注点大都放在资料里对无下限术式和六眼的猜想中,有关五条悟的过去——「五条家的六眼自小便是如同神祗一样,高高在上,不喜与人接触」——那寥寥几语的评价,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那些从未在意过的文字似乎每个字都更有份量了起来。

我两指托着腮,目视着眼前个头还不到自己腰高的男孩子,原本正打算前往下一个地点的当事人注意到我略显复杂的视线,他微微撇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回了一个眼神,大意是问我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我摇了摇头。

第二件信物回收成功。

我和五条悟并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继续开始搜查后续的神龛。

从沾满墨水掌印的青竹毛边纸,到首次参加宴席的单独留影,再到独自出走顺手从林间捡来的几颗朱果。

它们都在被取出后被主人吸引过去。

借着一桩一桩一件一件地摆在面前的信物,它们悄悄掀开了时光纱幕的一角,展示着五条悟过去的经历。

我看着他日渐成长,出现在任务现场的频率越来越高,目睹着他无数次行走在社会阴暗的情绪洪流中,踩着诅咒师的骸骨,只手拎着咒灵的头首,审视各种阴暗角落里滋生的怨毒。

年幼的他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好奇、碰撞、交流、理解、共鸣——这些本该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渴求,总是不留痕迹地被他出手推开。

所以在任务现场被小孩子感激式地递过来的糖与手帕后,他会不带半点迟疑地退后半步,说出这个牌子的糖果不好吃的话。

年幼的他又好像懂得很多东西,人与人之间的憎恶、妒恨、绝望、压抑、愠怒——这些都在只有咒术师能注意到的角落,几乎毫无保留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所以听见有人偶然间提到那个得救的孩子死在了医院里,他也只是目不转视地看着从屋檐处滴落的细雨,连半点表态也无。

五条悟与世界建起的羁绊,是透明的、若隐若现的,纤细到随时要断掉的样子。

但是,二者之间的联系始终还是存在的。

正如他虽然嫌弃了对方送来的礼物,却还是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出了咒灵造成的诅咒现场,一直到医护人员将其抬上救护车,才垂眸看向自己变色的手掌。

对于那些躲在角落里的窥视着六眼性命的杀手而言。

下毒是一种收益是远比风险大得多的方法。

无下限也无法识别、隔绝所有的毒药。

事后证明,那孩子递过来的两样礼物,甚至他本人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掌心里都被涂抹上了药。

当然,那不可能是发作效力很快的毒素。

五条悟的身体仅仅是麻痹了片刻,最终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想要给他下毒,就需要能知道他的行程进行谋划。

于是他身边的服侍者因此又替换了一批。

不管是仆从还是族人都战战兢兢,更加高度紧张的形式守护着他们的神子,五条宅邸里的所有人就在这样的高压下渡过了大半年,再度迎来冬雪消融的暖春。

个头已经开始拔高的五条悟站在屋檐下,他的

目光落在庭院里的那棵树身上,隔着轻蒙蒙的细雨中,见证着它的落幕。

曾经在前两年还傲立于雪中的梅树,如今枝叶枯萎,完全坏死。负责园景的园丁就像以前所做的那样,抬起了斧子。

也就是此时,不远处传来族人对新人强调为什么与神子保持距离的原因,并且提起了那次中毒事件的始末。

“当时被利用下毒的那个小鬼就死掉了。”他很严肃地说,“虽然咒术师本就对诅咒提炼的毒性具有充分的抵抗力,但是不可以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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