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离开之际,坐在病床上的这孩子才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她一下蹦起来,眼神闪亮亮地询问道:“对了,大姐姐,我还没问你和那个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下次演出呢,演出名字和地点是——”
“是……”
话未说完,对方的语调突然顿住了。
圆润的眼眸变得分外茫然,完全用看待一个陌生人的目光在看我。
“早…早上好。”清原五十铃放下双手,一如最开始所见面时做的那样,怯生生地问道:“大姐姐,你是走错房间了吗?”
我注视着对生人开始慌乱的孩子,弯起眼眸,说:“是的,抱歉,我走错病房了。”
“请问住院楼A区在哪里?”
“……只要从电梯下去,左拐那一栋就是了。”
“原来在那边啊。”我点点头,“小朋友,谢谢啦。否则我还不知道会迷路到什么时候。”
她抿着唇含糊应下了,又开始不说话。
“啊,对面有数码宝贝的大海报。”
“哪里哪里?!”
女孩被我说的内容勾得看向窗外,在她因为什么也没有又回过头之际,我将一株纸扎的红玫瑰递到她的眼前。
她睁大眼,捧住那朵小小的纸玫瑰,发出惊喜的声音。
“谢谢……咦?”
这次,我没有听完她的道谢,而是直接离开了病房。
对那孩子来说,还是不要再与我见面为好。
离开医院后,我陷入沉思,开始总结情报。
那些星星能被咒灵利用,却也能让一个常年患病的孩子感觉身体好了起来,如果不是清原五十铃的错觉……
不,这样的猜想太果断了,我需要证据,也许该试着找人问问。
思索再三,怀着作风要谨慎的顾虑,我在返校后,选择找夜蛾
老师去谈谈话。
夜蛾老师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他板着一张脸待在职员室里整理资料,在我进门乖乖地向他打招呼时,脸色才略有缓和。
“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说。
“对。”困扰在我心底的那几个问题,我实在很想知道答案,于是轻轻颔首,礼貌地弯下身向他鞠躬示意:“我想问问——”
话没完全出口,我的喉舌便停止了发声。
一直以来安安分分环在我脖子上的第三把咒具,长命锁,它突然微微收紧,勒住我的喉咙,骤然升温,虽然不至于到窒息的程度,可已经做到了警告的意图。
而在我过往的经历中,只会有一个原因引发出这样的局面。
能感觉与咒具相贴的皮肤温度变得越发滚烫,我眼眸一眨,打消了询问的意图,不动声色地看向夜蛾正道,说:“下次的咒骸图样,我想给您画个HelloKitty款式的,您看可以吗?”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缓缓开口:“这就是你在休息日专门跑到我办公室里想说的话吗?”
“没错。”我义正言辞。
“这件事,以后再谈吧。”夜蛾正道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直接无视我的提议,他正想说点什么,被毛绒毡娃娃淹没的座机电话却在此刻恰好响起来。
他轻车路熟地从中拿起话筒放到耳侧,听了几句,眉头就又皱起来。
等挂下电话后,夜蛾正道扭过头,叫了我一声:“裕礼。”
“我在,夜蛾老师。”我乖巧应道。
他以一种因麻木而略显平静的语气问我:“立川野音乐附属小学的校长打电话给总监会的人,说有人昨天遛狗路过他们学校,听见了有人砸钢琴的声音。”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
我:“啊,嗯,这个怎么说呢……其实并没有砸。”
夜蛾正道面无表情地拿起电话,手指麻利地播出一段数字,大概是在给五条悟打电话,等接通后,他冷酷地下达了通缉令:“现在立刻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
趁着夜蛾老师在一旁发号施令,我也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很清楚地感受到,长命锁的温度在话题转移后迅速的冷却下来。
以后可不能这么冒进了,这里是日本,是咒术界一手搭建的学校。
我侧目看向窗外遥远的天际,又慢慢闭上眼。
既然处在天元的结界之中,那么……涉及到咒术本质的话题,需要慎重。
否则,被「发现」后,我就有大麻烦了。你现在阅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