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定周淮川对凌遥不是真心的,为什么还觉得绑架凌遥能威胁到他呢?”
荣少杰倒是没想到,宋姿仪的逻辑还挺清晰,没被自己骗过去。
“那也不是周淮川救你的理由。”荣少杰残忍地说,“宋姿仪,你救不了你女儿,更救不了你自己。”
荣少杰朋友的游艇停靠在石澳湾,他把车开到离码头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他知道周淮川很快能定位到自己的位置,就算不是为了救宋姿仪,按照他的惯例,绝对不会让自己身边存有任何风险隐患。
他的人目前没找过来,或许只是在处理澳岛那帮人,还没轮到自己。
荣少杰把宋姿仪从车上拉下来,用领带把宋姿仪的嘴堵上。
“如果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荣少杰原本没想带宋姿仪走,但他怕周淮川真对自己赶尽杀绝。
不管怎么样,宋姿仪是凌遥亲妈,他赌周淮川舍不得他的小宝贝难过。
荣少杰蹲下身,把绑住宋姿仪脚腕的绳松开,没想到刚松开,她抬脚就往他身上踹,趁着他站不稳跌倒,站起来就跑。
荣少杰手里虽有枪,但他到底不敢真开,把宋姿仪弄回来后再次绑住脚。
“既然你想找死,那就成全你。”看来宋姿仪是不会乖乖跟自己走了,与其带着她这个累赘,不如处理掉。
荣少杰环顾四周,这里离码头有一段距离,远离海滨,很少有人经过。
他打开车后备厢,把宋姿仪弄进去。
关上后备厢时,宋姿仪还在剧烈地挣扎。
满脸都是对死亡的恐惧。
荣少杰看着正在涨潮的海面,冷笑道——
“你猜,是他们找到你还是海水灌满后备厢更快?”
*
这几天凌遥很郁闷。
她和宋姿仪吵架了。
从医院出院后,宋姿仪住回了凌家老宅,凌遥陪着她一起住在老宅。
母女俩度过了几天母慈女孝的日子,后来因为某件事发生分歧。
再后来,小小的争执变成激烈的争吵。
昨晚吵得最厉害,把惠姨和梁叔都惊动了。
周淮川回来听到动静,抬头往楼上看了眼。
梁叔接过周淮川的外套,不等他询问,主动说:“吵了一天了,不让我们给您打电话。晚饭后又吵起来,小姐都哭了,现在正在让阿惠打包行李,说要回海市。”
周淮川眉头刚皱了皱,就看见楼梯上的身影。
凌遥下楼下得急,几步一跨。
看得周淮川眉心直跳,快步过去,同时训斥道:“跑什么,小心摔了。”
看到周淮川,凌遥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直往下掉。
她这一段时间特别容易掉眼泪,一点小事也能哭个不停。
周淮川为此专门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很可能是创伤后遗症,不过凌遥的情况不严重,慢慢会恢复正常。
不仅爱哭,连脾气也见长。
她伸手抱住周淮川,“我要回家。”
周淮川轻拍着她的后背,笑着说:“这里不是家吗?”
凌遥抽了抽鼻子,鼻音浓重道:“反正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好。”
周淮川没问她为什么和宋姿仪吵,也没劝。
他回头示意了一下,梁叔马上就去安排车。
坐上车,凌遥的心情并没有变好,反而随着离开老宅,眼泪掉得更凶。
周淮川将人抱到腿上,让她枕在自己肩上,任由她的泪水淌湿他的西服领口。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哭声才渐渐止住。
周淮川替她擦干眼角泪渍,这才温声开口:“我们先去吃布丁,吃完要不要去看电影?”
凌遥趴在男人怀里,手指捏着他的发尾,用哭哑的嗓音问:“然后呢?”
周淮川笑了下,“然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安静地趴了会儿,凌遥终于沉不住气,她微微抬起头,仰起脸,“你为什么不问?”
周淮川将她的脑袋重新按回自己肩窝里,低头在她哭湿了的眼睫上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