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问:“那还因为什么呢?”
“对不起,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在她说话前,他打断道,“但我们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求解。”
“你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她不可谓不惊讶,即使他说过他希望能做自己的丈夫。
“一辈子”对她来说太沉重,也太遥远。
她才二十岁,她连两年后都没做过规划,更何况是未来的二十年,三十年。
“从我来到你身边开始,就没想过和你分开,”周淮川用另一种方式表明自己的决定,“凌遥,你可以把我当做爹地,哥哥,但对你来说,我最终的身份只能是丈夫。”
凌遥伸出根手指,点在男人胸口,生气道:“你在向我逼婚吗?”
周淮川抓住她的手指,拉到嘴边亲了下,揶揄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逼婚吗?”
“什么才算逼婚?”
周淮川说了四个字。
凌遥一时愣住了。
周淮川抓着她的手,轻轻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知道她被吓着了,安抚道:“放心,我对我们未来的规划暂时没有孩子这个选项。”
周淮川说真正的逼婚是让你“未婚先孕”,为了孩子不得不和我结婚。
凌遥脑子一钝,不过大脑地问:“为什么没有孩子?”
周淮川没有一丝犹豫地回道:“因为没必要有。”
等凌遥的脑子变得正常,她才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给她的是全部完整的爱,即使是他们的孩子也没有资格夺走一丝一毫属于她的爱。
“你不觉得可惜吗?那么多的资产,却没有继承人。”
“你就是我的继承人。”
“虽然你比我大八岁,从概率上来说,你比我先走的可能性更大,可也说不准我先……”
周淮川无所谓道:“那就随便给谁。”
他不回避谈论生死,也不会斥责她口无遮拦,因为他不相信预言、报
应和因果。
自信来源于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从港城到海市,他冷血残酷,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把那些势力按死,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可是我不爱你。”她嘟哝了一句。
周淮川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没有将她亲得气息紊乱,手脚发软。
“小时候你看到王子亲吻公主,你问我亲吻是什么感觉,”周淮川说,“我说我不知道,但我告诉你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亲吻。”
“然后我说……”凌遥的声音越说越小,她往前挪了挪,额头贴在周淮川肩窝里,“王子一定很爱公主。”
最后几个字几乎就要听不见。
“王子很爱公主,”周淮川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个吻,他轻声道,“但最爱公主的永远是国王。”
最爱公主的永远是她的国王。
一夜无梦。
第二天凌遥起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
周淮川也刚起,洗漱完从浴室出来。
凌遥躺在床上,只露出双眼睛,目光一路跟随着周淮川的身影从浴室门口到沙发旁。
周淮川弯腰,从茶几上拿起腕表戴上,边戴边回头,和床上的人目光对上。
“醒了?”周淮川问,“怎么不说话?”
凌遥抿了下唇,依然没说话。
总不可能说因为你穿皮衣夹克太好看,我一时看入迷了吧?
但是……
凌遥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夹克拉链没拉,露出里面黑色T恤,黑色工装裤裤脚利落地塞进短靴。
宽阔的直肩,典型的倒三角身材,将这一身穿出了不羁粗犷的性感。
——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周淮川可以直接被拉去走T台,没有任何违和感。
无论是高定正装还是皮衣工装裤,只有脸和身材才能决定衣物美貌的上限。
吃完早中餐,他们先带Daron和Archie在附件逛了一圈,然后周淮川划船,带着凌遥去湖心钓鱼。
他们最后的战果是一条罗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