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惊吓之余,凌遥隐约觉得,在与周淮川的相处中,自己好像一直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事……
“经管系准备好了吗!要上场了!”
凌遥的思考被打断,工作人员在催促他们准备上场。
凌遥只能把摸不着头脑的想法放下。
她整理了下演出服和头发,深吸一口气,跟着大家一起上台。
他来就来吧,顶多当他不存在。
演出很成功,没有辜负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的付出。
在台上时,凌遥偷偷往台下看了眼,校董旁边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
演出结束,在后台平复完激动的心情,大家拿着东西陆续离开后台。
凌遥没有马上走,她又在后台等了一会儿,并在下个节目开始,领导致词时偷偷往观众席里扫了眼。
校董身边的位置依然没有人。
凌遥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有位认识她的学姐和她打招呼,学姐看着凌遥说:“嗨,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演出我看了,很棒。”
凌遥和学姐道完谢,离开了后台。
从后台出来穿过一条走廊就是礼堂的后门。
工作人员,演出人员,走廊里来来去去很多人。
凌遥不时听到经过自己身边的人说后门口有个巨巨巨帅的帅哥,捧着一大束花在等人。
还有人说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们学校要是有这么高颜值的人,早就人尽皆知了,不仅是人尽皆知,是人尽疯狂。
几乎每个从后门口进来的人都在谈论这位高颜值大帅哥。
凌遥原本没什么兴趣,也被调起了胃口。
她往外走的脚步不断加快,心里隐隐地期待着什么。
凌遥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众人嘴里的大帅比。
对方穿得很正式,深灰色三件式西装,暗红色领结,手里捧着一大束粉蓝色绣球。
身姿挺拔地站着,面对投射到自己身边的各式目光和窃窃私语,都报以温和宽容的微笑。
看到凌遥,对方不顾无数的目光注视,径直走向她。
“演出很成功。”
“谢谢,”凌遥接过一大束粉蓝色绣球,忽视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失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父亲是G大毕业的,此前收到了校庆邀请,因为临时有事,由我替他出席。”
凌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花,挑了挑眉问:“哦,所以这花原本是送给谁的?”
沈沛文无奈地笑起来。
还能送给谁?
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凌遥觉得沈沛文是那种做的比说的多的人,将满腔情谊压在心中,只让你感受到他如沐春风的体贴和温柔。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
因为人多,学校暂时封闭了几条行车的主干道,所有外来车辆只能停在指定停车场,再步行前往各个地方。
凌遥不打算参加系里组织的庆功会,演出结束后就打算离开。
感冒和前天晚上的腹痛,让她的精神不太好,表演又耗费了太多精力,她现在只想回家休息。
据凌遥所知,沈沛文他们这些被校方邀请的嘉宾会在校庆典礼结束后,再一起参加酒会。
“家里司机就在停车场,”凌遥说,“不用担心我,你可以去做其他事。”
沈沛文理所当然地说:“我没有其他事需要去做。”
潜台词就是他今天来到G大,与学校各级领导寒暄客套,绅士慷慨地答应给学校追加捐赠款,坐在观众席观看无聊的校庆演出,都只是为了在礼堂后门口,亲手将花送给她。
“演出很成功”这句话,应该翻译为:两天没见了,我很想你。
沈沛文总能在细枝末节之中让人感动。
被这样的人喜欢,继而成为恋人,应该是大部分女生所梦想的。
凌遥身上穿的还是演出服,民国学生装,一头微卷的长发弄成长直发,头上戴着那个年代流行的白色发箍。
早上打理的头发,抵不过基因的强大,发尾已经重新变得卷曲。
凌遥手指捏着发尾,百无聊赖地一下下抚平。
沈沛文微微低头,目光依次扫过她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脸颊,修长纤细的脖颈,被头发缠住的粉润的指尖。
他其实并没有看完她们系全部的演出,为了能准时出现在后门口,他提前离场了。
原本从叙利亚空运而来的保加利亚玫瑰,临时让助理换了粉蓝色绣球花束,硕大朝气的绣球花,更配她今天的这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