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清楚啊,陆洺执,你到底想怎么样?
言初一口气卡在胸口,吐也吐不出去,憋得要命。她认真想了想,陆洺执这一辈子,可能真没吃过几个大亏。
谢依洺算一个。她算第二个。
别管他和陆正廷关系如何,家世摆在那里,所有人只会捧着他,顺着他,却没人教他怎么面对“得不到”这回事。
所以他才会这样。言初觉得,这不是喜欢,这是不甘心。而她可不想陪他演了。
言初直接把手机关机,丢在床头。脑子乱成一团,她脱了衣服躺进云朵一般舒服的被子里,拽过被子盖住头,就那样躺着。
不回应,就是她现在唯一能给他的回应。
这一晚,言初睡得很浅,那些关于陆洺执的回忆,和他那些瘆人的举动,杂乱地在她梦境里糊了一宿。
等天亮她睡醒,她坐起来,盯着窗外发呆,身子跟断了电一样,空空的,发乏。
言初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出房门。
钟浔的家真是太大了,空得像住不满人一样,从自己那一间出来,路过好几道房门,这才走到大厅。
一进来,她整个人顿了一下。
钟浔已经在那儿了。
他穿着件浅驼色的薄针织衫,袖子挽到小臂,下面是一条灰色的家居裤,看起来松弛、清爽,又不至于太过随意。
钟浔面前的大理石圆桌上,正放着两份早饭,一人一份,整整齐齐地摆着。
盘子里牛油果切得整齐,水波蛋下面还垫了黄油煎好的脆面包。旁边还有一小碟带醋汁的色拉。连咖啡杯都温着,向上飘着白色的热气。
“小言初,你醒了。”钟浔声音不高,带点刚起床的沙哑,“真没想到你起得这么早。”
言初揉了把脸,笑了一下:“你这就不懂了,我以前只要起得早一点,能多赚不少钱呢。”
钟浔脸上的表情跟着沉了一瞬,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把自己面前那份早餐,给言初推过去。
“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言初心里有些暖,她坐下,拿起叉子,低头吃了一口。
食物是热的,吐司边烤得焦香,咸香里透着一股安心的味道。
“……钟浔哥,真好吃。”
言初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她其实挺饿的,胃一接触到热的东西,就自动想往里塞。可脑子太乱了,怎么也静不下来。
陆洺执那118亿还在她账户里躺着,转也转不出去,本来想取成现金还他,结果钱没还成,还和他在洒满钱的泳池里做了……
言初实在是头疼,该怎么把钱还他呢?怎么才能和他彻底切割开呢?
钟浔看她吃了几口都没抬头,估摸着气氛太沉了,拿过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
电视亮起,传来一条新闻播报。
“据本台收到消息,今日凌晨,有市民报案称,在城北一老旧小区发现一位疑似身份特殊的男子,随后该男子被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
“目前初步确认,此人身份为陆氏集团董事长陆正廷独子,陆洺执。”
言初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
“目前尚无官方回应,陆氏集团暂未发声,是否涉及突发病症或其他情况,尚待进一步确认。”
救……救护车?他怎么又进医院了?
言初手里的叉子“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你现在阅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