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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她同宋青书之间分外沉默，然而显然，这种沉默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正当武夏沉浸在往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宋青书忽然停了下来。

武夏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走的路根本不是去武当的路——因为他们现在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张无忌此前“隐居”的山谷。

第73章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故地”重游，老实说，武夏其实是一脸懵逼的。

如果说是张无忌带着她回来这里，倒是还好理解，毕竟这里是他获得奇遇、练成神功、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地方——说是“再造”之地也不夸张，特别是，如果那个张无忌之前都是走剧情，只有到了这个山谷才变得不一样了，那么很有可能，这也是他的“重生”之地。

她亲爱的没牙子师弟，过了这么几个世界还能再见，虽然变了模样，但性格其实却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他依然自视甚高，依然自大狂妄，所以注定还是会失去本该好好珍惜的重要的东西——比如这个“风水宝地”。

在看清楚山谷中的样子的时候，武夏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宋青书要带她来这里了。

因为这里，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正如之前的几次脱离世界一样——不论是被抹杀还是主动脱离，在将要发生的一刹那，她其实都能提前那么一点点感知的到——这大约就是“一回生、两回熟，三回闭着眼睛都能行”吧，科学的说法大约是叫做条件反射——总之，不管在哪个世界，对于这种攸关生死的重要地点，她都会有些反应。

刚开始，她也没有注意，但是架不住次数多，这么穿了又穿下来，死了又死，死去活来，就算是快木头，也该开出花儿了。

所以，武夏很快就感觉这个地方有问题。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与平时不同的凝重神色和紧张表情，宋青书微微一笑，居然欺身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武夏愣了愣，本能地想要挣脱，但居然没有挣开——虽然男人和女人在力气上会有差异，但是作为习武之人，而且是个武功不错的武者，武夏还从没试过这种情况——所以说，堂堂的武当弟子，不，准确的说是“千面公子”王怜花，今天是要“恃强凌弱”了吗？

好像要是他真的要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山谷安静得很，一个人影儿都见不到，是杀人越货、恣意妄为的好地方。

也是怪她太相信人，居然真的就跟着这个人单独来了。

不对，不是说张无忌和殷离之中会有一个人跟着他们的吗？

那么人呢？

是不是要她喊句“非礼”啥的，才能引过来？

一时间，无数念头在武夏脑子里翻滚，然而还没有等到她做出任何一项反应，宋青书却忽然开口了：

“芷若可是怕了？”

你才怕了，你全家都怕……不要以为老娘打不过你，跟你说，真动起手来，老娘未必会输。

武夏眼中燃起了些火气，但宋青书仍然笑得一副灿烂如花的模样——他一面微笑，一面还故意将武夏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人也贴的更近，好似真的想要做点儿什么一样。

两个人近在咫尺，彼此之间几乎已经能够呼吸相闻，但到了这个时候，武夏反而冷静了下来，后退了半步，冷笑道：

“宋师兄废了这么大劲儿把芷若带过来，想必不是为了专门拿芷若开玩笑、寻开心的吧？”

她这话一说，宋青书便也敛了神色，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不愧是芷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拿芷若寻开心的。”

又来了。

进入这种“猜哑谜”缓解，武夏就本能地有些暴躁。她正想着是不是刚刚说话太过温柔，导致这对话进入了诡异的氛围，所以准备来点儿简单直接不做作的——撸起袖子就是干——但宋青书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完全收了笑容，一脸正色拉着她的手，缓缓走向了山谷中的那个圆形的湖泊。

湖水清澈见底、平整如镜，却莫名有种奇异的压迫感。

武夏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然狂跳不已，那种不妙的预感又来了。

她正想着说点儿什么，冷不丁宋青书却忽然道：“芷若，你可还记得……逍遥宫里的阿雪吗？”

听见宋青书提起这个名字，武夏的瞳孔忍不住收缩了一下，那个瞬间，她几乎立刻想起了那次逍遥派的还算是漫长的旅程，还有那次莫名其妙但又必然会发生的“脱离”——重温内力被迅速抽干，整个人都变成咸鱼的感觉可并不好，不过他为什么会知道阿雪——这本不是主流剧情中的人物，若不是曾经跟她共处过那个空间，是没可能会知道的吧？

难道说宋青书当时也在哪里？

可是他不是王怜花吗？

难道在这之前他还曾经到过逍遥派？

那么说，他是谁呢？

武夏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宋青书却忽然做了一个动作——就是这个动作让武夏浑身冰凉几乎在瞬间石化——曾经照顾了她五六年起居的冷艳俏娇娃阿雪姑娘最喜欢做这个小动作了……因为她每天负责给自己送饭，送饭的时候，一定会在放上桌子前虚晃一下食盒——所以阿雪她……他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小姑娘……这个真相让武夏几乎要当场原地炸裂了。

阿雪是当时贴身照顾她起居的侍女啊。

我的主神啊。

所以，若这人真的是阿雪，那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啊啊啊——虽然她武夏脱离那个时候也不过就是十二三岁，如果是同龄的小孩子也没有啥要紧的，但是，这人，他……她，鬼知道是什么来历，当时是个什么年龄——真是细思恐极啊擦。

武夏沉浸在这种混乱中无法自拔，但宋青书却显然并没有想让这个混乱持续太久——他叹息了一声，握着武夏的手又紧了紧，继而问出另一个问题来：

“姑娘，你可想结束这样的生活？”

第74章径直闯入那一片未知的黑暗。

听到宋青书问出这样一句话来，武夏的心跳忽然加速，手心也微微出汗——如果是别人，哪怕是同样穿越经验丰富的张无忌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或者都还不会这样激动，但这个人不一样，如果真的是阿雪——不知道为何，她忽然就觉得比起无崖子来自己更能信任他——虽然她连他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直觉。

如果是阿雪的话，如果是这个人的话，说不定他是有办法的，说不定这就是她脱离这种穿了又穿的无休止循环的契机——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一场空欢喜，但无论怎样，不试了又怎么知道。

而且啊，从前她就发现了，虽然阿雪一向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只要是说话，就很有用——大约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