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Alpha指节上戴着的戒指闪动着细微的光芒,君轻握着他的手,“发现赝品之后,我就让人开始追踪你的位置。”
她摩挲了一下韩明非的指节,声音逐渐正经起来,“我担心你,担心的没法做其他的事情,要不是那个赝品露了马脚,我也许真的会发疯。”
韩明非被她黑沉沉的目光看着,心头一颤:“没事儿,只要我活着,总归是有机会见面的,就算真的被带走,我也有别的办法联系你。”
君轻微微蹙眉,轻声道:“你始终不愿意告诉我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什么时候我才能真的听你说说心里话?”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韩明非没办法再回避,他低头抿了一口水,慢慢说:“我没想瞒你什么,只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好吧,”君轻跟他对视,黯淡的光线下一抹暖色映照在韩明非的瞳孔下,柔和的水光让人看起来温和许多,“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你带走。”
君轻伸手轻轻将他唇上的水珠蹭掉,韩明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君轻愣了下,随即就停下动作看着他。
韩明非动了动唇:“你现在势力正在扩张,虽然打了几场胜仗,但未必能很快攻入中心城。”
君轻对这个倒是没什么紧急感,一方面因为寒流的原因,下决策需要慎重,否则一旦失误损失惨重。
中心城是维塔星科技创新的前沿阵地,有专门的太空发射基地,只有占据最优势的地盘才会有一线生机。幽兰一直潜伏在中心城附近不肯离开,投入大量精力试图和首脑合作,原因就在这上面。
总之,屈岚代表着首脑的意志,当她选择和幽兰合作之后,中心城以外的人俨然已成为弃子。
权贵的傲慢就像一把钝刀,在岁月的长河里,无声地切割着社会公平的纽带。
各种残忍变态到令人恶心的人体实验堆积出了先进的医疗水平。
各个领域顶尖研究学者接连不断失踪,家破人亡,才在短短五年时间内让幽兰的势力扩张到能与首脑抗衡。
而这些事情,在寒流刚爆发的那段时间,韩明非才在无意间得知。
“你这脸色是怎么了?”君轻见他看起来有点不对劲,连忙道:“算了算了,我不问了,等见面直接干她就完了。”
韩明非眉心跳了一下,捂了一下心口,偏过头:“呕——”
君轻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扶住他,韩明非缓了一会儿才转过脸。
“怎么了?我又给你弄成假孕了?”君轻给他按了按胃部:“你说你这,还不如真怀了呢。”
韩明非轻咳几声,“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事儿,有点反胃。”
君轻:“呦,那得恶心到什么程度,能让你光是想想就能吐出来?”
韩明非看起来对他回想起来的事情非常反感,他按着眉心,看起来有些烦心,背光后眼睫的阴影打在面容上,唇鼻线条格外优美。
“你可能认为我是在替幽兰隐瞒,但实际上最想杀她的也是我。”
君轻说:“行了,别说什么打打杀杀的了,先养好你的身体吧,还没干什么呢就想吐,你说说好好一个alpha怎么把身体造成这样,我看回去后每天都得给你整点十全大补汤。”
韩明非放空了一会儿,感觉心里那股沉甸甸的不适感才被慢慢压下。
从在幽兰手底下干活开始,他那种头顶笼罩阴影的感觉就总是挥之不去。
他一直不愿意去想过去,可樊小雨的出现逼他不得不想起过去,他终于需要沉下心来面对自己的从前。
他从前引荐进去的人,现在的成长速度恐怕比他预料的还要快。
而这种高压环境下的成长,往往有着另一种意味——
要么成为助纣为虐的暴君,要么死。
而他们当初一无所知踏入深渊的时候,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地?
就连他当初也
如果不是他判断失误
韩明非手脚冰凉,一动不动地出神望着虚空。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初在幽兰手下的那段时间,头就开始痛。他微微叹了口气,那种揪心又不安的滋味实在难以表述,只能一次次压在他平静镇定的面容之下。
“想什么呢?”
“陆枭已经被杀了吗?”
“为什么问这个?”
韩明非扭头瞥向她,君轻眼中带着笑意,但没有正面回答。
“没什么,可以留他一命,他还有别的用处。”
君轻托着下巴没说话。
韩明非突然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怎么了?”
君轻被捏了一下,无声拿眼神咬他。
她半眯起眼,眼神微微沉了下去:“要是碰见你之前组织里的人呢,都要留一命吗?”
语气是客气礼貌的,但是神情看起来就不是那回事儿。
韩明非怔了怔,含糊道:“看情况吧。”
君轻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坐着歇会儿,我去跟手底下那群笨蛋交代点事儿。”
她抄着兜扎进了人堆,韩明非望着她的背影,觉得她似乎有点不对。
君轻站在远处低低说着什么,有人无声朝韩明非的方向看过去,而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