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说:“抱歉,昨晚实在是有事走不开。”
周柯笑着跟他往楼上走:“多大点事儿啊,饭局上就是瞎聊,重要的事情还是要挪在大楼里。”
沈钦州看起来很有高冷感,性格也不太外放,周柯观察了一圈,下属们对他也多是敬重。
因为这么一个最初印象,周柯差点以为沈钦州会是沉默寡言的类型。
实际上完全相反,沈钦州貌似是懒得人情拉扯,到了谈判桌上就是另外一种样子。
不仅三言两语能把条条框框理清楚,而且轻而易举就掌握全场节奏。
端端正正坐在他的对面,周柯必须时刻专注,才不至于方向完全被沈钦州带着跑。
整场会议熬下来,周柯倍感吃力,在结束时猛然塌下肩膀。
大客户部的同事与沈钦州攀谈,沈钦州这时收起了强势,谈吐风度又保持着距离。
在同事提起稍后组个晚宴的时候,周柯附和了几声,但是沈钦州说不凑巧,等下他还有私事。
“下次我来请各位。”沈钦州道,“等口译团队定完人选,大家要辛苦好一阵。”
周柯见缝插针:“哈哈哈确实,我中午和沈老师吃饭,他还在为稿子操心呢。”
沈钦州略挑眉梢:“沈老师?”
“沈既白,我们这儿的总监。”有人周全解答,“超人气选手。”
“为什么这么说他?”松晟的秘书问。
那人道:“我就这么说吧,和他合作过的客户,回头率是百分之九十往上,都愿意和他长期发展。”
秘书豁然开朗:“那他除了长得好看,一定还有过人之处。”
眼看着两边就要聊起来,沈钦州打断:“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周柯猝不及防,简直被问傻了,没懂沈钦州关心这个做什么。
“潮汕火锅。”他实话实说,“味道还不错,沈老师这人特挑食,难得能多吃点。”
沈钦州意味不明地说:“我听杨总讲过,这位沈老师昨天有工作,晚上没能来饭局,大概是连轴转太累了吧?”
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则门儿清。
沈既白哪是在干活?分明去了酒吧寻开心,幸亏酒品不是太差,没有暴力上演醉打甲方。
从酒店离开之后,沈既白先回了公寓。
之前两人统统醉得稀里糊涂,虽然醒来以后有过清洁,但做得简单潦草,他还是觉得身上有点难受。
沈既白泡进浴缸里,一边拆开巧克力,一边继续兢兢业业看沈钦州的发言稿。
嘶。
感觉腿根处有些刺痛,他低头认真瞧了眼。
野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虎牙状的牙印留在自己身上,证明着一晚上的荒唐。
不仅如此,还有乱七八糟的暧昧印记,沈既白皮肤细白,稍一用力就容易留下这些东西。
公寓没买消除淤青的药膏,天知道自己用得上,好在这些痕迹可以被衣服挡住,不至于招来麻烦。
沈既白仰起脖颈望着天花板,回想那个男人的长相,还是觉得很符合审美。
但那人出入的场合……又是娱乐会所,又是豪华酒店,摆明了很会玩吧?
思及此,沈既白不再研究沈钦州有什么高论,而是预约了医院的检查。
尽管在屋内交换过体检记录,可他还是不太能放心。
附近的三甲医院平时需要抢号,今天是工作日能捡漏,沈既白正好排到下午最后一个。
然后,他从浴室出去,通读完稿件,正式开始写译文。
大概到了12点,周柯打来电话。
“好兄弟,中午出来吃饭么?我下午去松晟开会,在看甲方脸色之前,打算奖励自己改善伙食。”
沈既白横竖也要出门,道:“重油重盐的不吃,香料太多的不吃,海里游的和天上飞的不吃。你想去哪家?”
周柯本来想吃湘菜,感觉被疯狂扫射。
他怒骂少爷病:“你干脆在家吃白煮蛋吧!”
一扭头,两人在潮汕火锅店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