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之松了力道,戒备的看着他,“你要是再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客气。”
三年不见,谢敏之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那个只会在家族庇护下任意妄为、逃避责任的纨绔少年,此时身上也多了一份血性和果敢。
只是林立然清楚知道,这份惊人难得的变化不是因为他。
谢敏之面上厌恶的神色落在林立然的眼底,他仍旧没多大反应。
他只道,“你喜欢放鹤这再正常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今后绝不纠缠。”
另一边,放鹤三个人此时都乖巧的跟在宴绯雪身边,听宴绯雪和京中后宅主母们交谈。
谷雨和小栗儿乖巧宴绯雪倒不惊讶,反倒是放鹤这般安静听话,一看就是犯错后的心虚。
宴绯雪倒是对擂台一事有所耳闻,只当放鹤和谢敏之打斗伤了和气,等围猎结束后再细细追问。
这些京中主母们一个个带着儿子前来问安,实则就是在宴绯雪面前露脸。
恰好谷雨也在,话头时不时引到谷雨头上,无伤大雅也落得风趣。那些公子们的目的都很明确。
只是谷雨不咸不淡的应着,不笑的时候确实看着很冷淡带着孤僻。
最开始,他遇见这种场合会觉得不自在,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却不能如以前躲在角落里。
他必须做到落落大方礼仪周到。
这显然在人多的时候,很为难谷雨。
宴绯雪便给谷雨说不想搭话头的时候,就不说话。
即使他板着脸,旁人也只会觉得矜傲难以接近,哪会知道他冰冻脸下紧张到发抖的手指呢。
这办法一经谷雨尝试,便很快就运用的得心应手。
很少有人跑来找他搭讪,避免了很多麻烦。
只是,今天这蜂拥而至的世家公子们除外。
谢母带着自家两个儿子前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面。
谢母远远看着人堆,对谢敏之道,“你瞧人家多受欢迎,你得抓紧。”
谢敏之看着放鹤身边简直寸草不生,心头大快,满不在乎道,“放心吧,我都撬不动,没人能撬动。”
谢敏之看着谷雨身边围着世家公子们,一个个殷勤风趣的很,只可惜谷雨始终面色不动。
“谷雨这三年变化也很大啊。以前胆子可小了,现在看着冷傲的不行,果然权势养人。”
谢母道,“谷雨这孩子也很好啊,性子柔和识大体又聪慧,京中太学先生都夸他在算术上颇有造诣。”
谢封琅扫了一眼谷雨,神色淡淡不做评价。
谢母见大儿子个头高壮如牛,即使这种休闲放松的场合,他背脊时刻挺拔像是头狼一样戒备四周。
大儿子哪里都好,就是二十六岁了婚事还没个苗头。
谢敏之见母亲眉眼愁淡下来,对他大哥挑衅道,“我也不知道大哥哪来的勇气逼我成亲。”
“二十六岁的老光棍。”
谢封琅道,“那你最好争气一点,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谢敏之在军营没少受谢封琅的处分,此时闻言膝盖都冷飕飕的刺痛,他硬气道,“你看着吧,年前我就把人娶回家。”
对于这话,谢母和谢老大都是不信的。
毕竟围猎组队的时候,放鹤都不要谢敏之加入,坚定只他和小栗儿一组。
最后围猎成绩,放鹤狩猎的最多,在一众世家公子哥儿里,一骑绝尘。
放鹤再次成为京中旋涡中心的话头。
还是老生常谈的,各方面优异出挑,就是那跋扈狠辣好斗的性子让人退避三舍。
这不,连世代骁勇的武安侯府的小世子,都被放鹤欺负的双膝下跪求饶。
擂台比赛的事情,被添油加醋的在京中流传着。
就连上朝的时候,武安侯都被同僚隐晦的安慰或者寻求共鸣。
更有小道消息更加不堪入目,说放鹤欺辱了谢敏之的清白。
武安侯老脸一听就气红了,像是吃了辣椒似的急吼吼跑回家。
武安侯一下朝回来就见教场中练武的谢敏之,一肚子火气瞬间就爆发了。
这火气不是怨怼谢敏之砸了门楣荣耀,而是见不得谢敏之成天缩在府里不出门。
脸都丢尽了,还不娶个媳妇儿回来,武安侯铁了心的要教训谢敏之。
“成天就习武,你当放鹤是比武招亲啊?”武安侯粗犷的嗓子一吼,教场上的枯叶都要抖三抖。
谢敏之擦着额头汗水,不急不忙道,“武术不过关,娶不到放鹤。而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付放鹤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