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眼前模糊一片,抬袖子擦了下,才发现面前伸来了巾帕,他顺着手臂看去,怔怔的望着娟娘。
娟娘看着他手指上快脓肿的冻疮,蹙眉道,“来镜明就不知道买个奴仆吗?”
放鹤准备呛声云林就是故意卖可怜,但他刚张嘴,云林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自己抢道,“这是我故意弄的,来镜明也不让我干重活,我背着他偷偷干的。”
放鹤一个白眼快要把眼珠子翻出来了,云林却对着娟娘小小得意的笑了下。
像是调皮的孩子终于引起了大人的注意。
娟娘叹了口气,一旁时莺和谷雨都没说话,两人静静吃着早点。放鹤见他们二人没动静,自己哼了声跑了出去。
放鹤走了,云林吃的更加香了,还小声试探,要娟娘再给他来一碗。
不一会儿,放鹤就出来了。
他换了一身锦缎衣袍,腰间束着镶玉腰带,梳着高高的马尾发髻,右腰间挂着一柄新的佩剑,左边挂着香囊玉佩络子。
他一走进来,环佩叮当晃得众人直抬头望着他。
“噗~”时莺没忍住笑出了声。
谷雨也笑了,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眼里明晃晃的笑意望着放鹤。
放鹤一身抓眼还不算,最令人忍俊不禁的,是他那满头发簪,像是插了一脑袋的筷子。
发簪材质各式各样,有玳瑁、象牙、金银玉好木等,放鹤都通通插在脑袋上。
娟娘也笑出声道,“放鹤真像是炸毛的刺猬。”
放鹤双手抱臂,看着椅子上吃惊愣神的云林,昂昂下巴道,“这都是宴哥哥送的,哦,这把剑是澜哥送的。”
云林刚刚的笑意没了,他垂着脑袋,眉眼满是沮丧难过。
不过没关系,宴哥哥已经摸他脑袋了。
娟娘也给他盛鸡汤了。
或许等开年宴哥哥回来,他就会见自己了。
云林心里安慰自己,这样又好受了点,重新拿起筷子低头吃粉。延山厅
放鹤一身炫耀打在棉花上,他气哼哼的坐在云林身旁,直摇头晃脑一身叮叮咚咚又晃眼的很。
娟娘都快被放鹤吵的耳朵疼,但也由着放鹤去了。
娟娘正准备起身,只见阿文急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和包袱。
阿文道,“娟娘,刚刚邮差送来的。”
娟娘连忙接过信件,然后撕开封口飞快看着。
阿文把包袱放在桌子上,一旁放鹤好奇看着包袱,但也没动。
娟娘余光见放鹤想看,就让放鹤打开包袱。
放鹤却兴奋的问娟娘,是不是宴哥哥来信要回来了。
娟娘摇头,放鹤眉间萦绕淡淡失落,但在谷雨准备伸手解开包袱的时候,他抢了过来。
“我要先看。”
谷雨点头,“那你先看吧。”
谷雨最近一年在钱庄当学徒,来来往往客人打交道多了,人也成熟不少。
他喜欢自省反思待人谦和有礼,已见谦谦君子清冷如玉的秉性,进步的最快。
放鹤固执的认为自己不适合钱庄,今后也不干钱庄相关的事情,学不好不是自己的问题,待人接物还是差火的很。
两孩子这么看,一个随了宴绯雪,一个随白微澜。
放鹤雀跃的打开包袱,只见里面是一个木盒子;待看清木盒子上的封贴时,放鹤还以为看错了。
放鹤抱着盒子贴在眼前看了看,谷雨见状凑过来,放鹤便把盒子对谷雨面前。
谷雨也一顿,但好像也没有太过惊讶。
放鹤和谷雨两人齐齐扭头看向一旁,还在低头吃粉丝的云林。嬿陕挺
云林抬头茫然,然后又看着他们手上的盒子,心里酸涩,知道放鹤等会又要在他面前炫耀。
他飞快吃着粉,想尽快走人。
时莺也凑近一看,惊讶道,“呀,这回是给云林的啊。”
这一声出来,云林立马竖起耳朵抬起脑袋,飞快朝放鹤手里的盒子看去。
只见封贴上写着云林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