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道,“你小心点,别到时候苏刈把小栗儿救回来了,自己夫郎摔坑里了。”
苏大夫见他有心思分出注意外界,也稍稍放松了心弦。
他说起自己男人很是骄傲,“刈哥一定能救小栗儿回来的,我拿我脑袋保证。”
宴绯雪扯着嘴角笑了下,“可别,都要平平安安。”
他们刚下山,就见一个人影飞快奔来。
宴绯雪连忙从白微澜肩膀仰起头,没等他开口,就听苏不渝大喊道,“找回来了!”
这孩子平时跟他父亲一样内敛寡言,此时面色难掩激动,怕是也吓坏了。
“小栗儿没有事,父亲已经带着他回小木屋了。”
苏不渝说完,就跑后面扶着自己爹爹。苏大夫道,“没事,你现在跑回去给我们烧洗澡水。”
苏不渝抿嘴,“父亲要我接爹爹回去。”
“听我的还是听你父亲的?”
“你父亲都听我的。”
苏不渝降不住他爹爹,只得接过他背上的背篓,自己又一溜烟跑回去烧洗澡水。
宴绯雪两人听见儿子没事,心弦大松,见苏大夫麻溜指使儿子干活,宴绯雪两人都有些笑意。
回到小木屋,宴绯雪两人立马进屋子看小栗儿。
只见竹席上的小栗儿还在昏迷中,神色安宁,倒是没有受惊的征兆。
苏大夫细细把脉,而后看着蹙眉担忧的两人,“没事,半个时辰后就醒了。”
“人都别围着了,把门窗都开着通风,过堂山风能洗净孩子残留的不安。”
苏大夫半真半假胡诌,但两人都照做,然后他们就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竹席上的儿子。
现在片刻都不敢让儿子离开视线。
苏刈一走近,白微澜就闻到他身上浓厚的血腥气,但身上没有一点血渍,甚至手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看来劫匪完全不是苏刈的对手,反而被苏刈虐杀了。
苏刈道,“一共四人,身手都不弱,在小鱼儿之上。他们都是死士,问不出来任何消息,只是口音是京城。”
白微澜眼里暗藏凶狠道,“难道是那些京商?”
苏刈制服那四人后,那些人准备咬破藏在齿间的毒药,但被苏刈眼疾手快先止住了。死士又准备按下腰间事先藏好的毒针,但苏刈了然他们一切的路数,最后只得被生擒。
苏刈精通所有逼问刑罚,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但最后从死士嘴里问不出什么话。
不待苏刈把人赶回来,半路上,那些死士便毒发身亡。
背后真凶也是够狠毒,这些死士只要没在规定时辰回去,他们体内的毒药便会发作灭口。
苏刈道,“他们原话是来自京城,要活捉宴绯雪的儿子。”
宴绯雪敏锐抓住这点,自言自语道,“来自京城,知道我真名……”
苏大夫道,“难道是冲晏晏来的?”
“你以前仇家多吗?”
暗地里多了去了,但活着的没几个。
但这些死士明显不是有钱就能请动的,一定是权势了得。
白微澜先于宴绯雪开口,冷冷道,“或许是晏晏那便宜爹的夫人手笔。”
宴绯雪也点头,半眯着眼敛着恨意,“如果真是她,那么新仇旧恨一起了结。”
他原以为自己偏安一隅,守着孩子们过日子便能安乐无忧。但事实证明,只要因果未了,前缘难断。
苏大夫也知道宴绯雪的过往,他道,“真是可恨,还以为我们晏晏好欺负。”
苏刈摇头,“恰恰相反,此时动手,说明那凶手知道宴绯雪难以掌控了。”
以前宴绯雪寂寂无名,于那富贵椅上的凶手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蚂蚁。
压根儿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去处理。
但是现在,白微澜带着宴绯雪开铜矿,想必在京城里已经传遍了。在加上白微澜和奕王世子熟稔,宴绯雪的地位财力正在逐渐拔高,甚至会威胁到凶手。
凶手怕宴绯雪报仇才想先下手为强。
苏大夫不解道,“晏晏一直隐姓埋名,对方怎么就能查到他的?就算是白微澜的夫郎,但外人也不会往晏晏身上想啊。”
宴绯雪道,“应该是以前奕王被禁足,我们献上一个法子成了奕王的恩人。宴德席是吏部尚书又是奕王政敌,自然会调查一番我们。”
虽然他当时也落的假名,但如果有心之人调查一番也不难弄清底细。
白微澜握着宴绯雪的手道,“晏晏放心,我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对方权势再高也没关系,是人就有弱点和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