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水看着顾凛柏在教小栗儿滑冰,两人行动亲昵,小栗儿一口一个叔叔笑声甜甜,顾凛柏也十分耐心夸小栗儿聪明。
林长水不确定小声道,“那是世子吧。”
宴绯雪点头。
林长水惊讶疑惑中,很快就恢复了平常没有再继续探究。
林长水现在给宴绯雪做事,自然免不了聊些画画之外的事情。
一旁白微澜就给两人煮茶。
白微澜煮茶动作极具观赏性,行云流水点滴精准收放自如;清透的茶水注入玉盏,隔绝周围喧闹嬉戏,好像三人临江煮茶,赏这天地冰雪。
林长水抿了一口,香味醇厚回甘绵长,暖流润喉周身舒泰。
他喟叹一声,“好茶。”
“可惜润竹兄不在,他就好这一口。”
白微澜道,“这有什么难的,叫他来不就得了。”
宴绯雪闻言眉间一动,笑道,“确实,冬天在冰床上围炉煮茶,邀三五好友,确实是一大幸事。”
三五好友……
白微澜扬眉,看了宴绯雪眼里的笑意就知道他打什么算盘。
他开口道,“听着不错,那也把晏晏的朋友叫来吧,大家都认识,好久也没私下聚了。”
林长水倒是没意见,开口道,“听说润竹兄特别喜欢吃你们家厨子的饭菜,外界都在说,这是李家新的挖人技巧。”
宴绯雪道,“李家生意也很好,这些不过是旁人说笑逗趣。”
林长水见宴绯雪不想说这方面的,便继续喝茶了。
一口茶下喉,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就听宴绯雪问道,“你和燕椿一起去的江县,你清楚他们两个是怎么到一起的吗?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长水闻言叹息,把茶杯放案桌上,慢慢道,“我也没想到燕椿带人回来后是这样子。”
“说来这事儿,我还有一定责任。”
燕椿拜游银爹为师父,每天甜言蜜语哄得游银开心,跟着她爹学手艺也勤快,没一个月就把一家人哄得服服帖帖。
她家里五个哥哥和爹都是大老粗,彪悍强势的厉害,游银性子也不妨多让。
乍然一个长相斯文白净、行事周到体贴的男人闯入他们的生活,新奇又热心的招待他。
但没多久,燕椿就提出来娶游银还要带游银走;这点太过突然,家里人起先不同意。
不过燕椿找林长水来当说客,林长水又和当地一个富商有些关系,那富商又一起做说客;外加游银自己喜欢的紧,天天闹绝食。
家里男人宠了二十年的小姑娘,突然情窦初开,执拗完全不听劝,最后亲事就成了。
林长水叹气道,“我当时看燕椿那样子满心满眼都是游银,燕椿人也踏实机灵,还勤快周到,我以为他会对游银好的。”
“但是我哪知道他对游银是一时新鲜。”
“回程的路上,游银的行为举止和说话方式和外界格格不入,一路上招了好些笑话,燕椿渐渐就有些不耐烦。”
说的不好听一点,燕椿就是盘算游银身上的价值,又厌弃她举止粗鲁,性格粗犷彪悍。
他像是看到一件满意的货物又挑剔有瑕疵,新鲜感磨去,只剩下一点牵扯。
货物又丢不掉,只能打磨掉瑕疵,符合自己的喜好。
林长水作为男人,对燕椿的心思了如指掌。
男人喜欢的,都是能拿得出手的事物。
当游银屡次让他丢脸后,游银眼里的爱意与黏糊都令燕椿暴躁。
林长水前几天都在喜乐村,自然知道游银那边的情况。
游银身边不乏追求者,但她都拒绝了。
说自己才不会傻兮兮摔第二次。
这么多天,燕椿只去看过一次。
据说还是他娘拿着烧火棍打去的。
燕椿心里带着怨气和烦闷,一心想要磨砺下游银性子,结果去到喜乐村,发现游银更加彪悍了。
“燕椿当场又和游银吵了一架,说她像个男人婆母老虎。”
林长水说到这里,没忍住笑出声,“游银这姑娘真是独特,她不怒,反而当做最高褒奖,周围汉子还给游银鼓掌,把燕椿气的嘴角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宴绯雪原本微蹙的眉头,听到这里也松展了些,确实像游银的作风。
白微澜却问道,“你侧面打听过,游银会待在喜乐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