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谁都要在遥山县开钱庄插一脚,无疑扰乱市面形成恶性竞争。
而且经过行会审核,也会减少骗钱的空壳钱庄。
后面有人再想开钱庄必须得经过家底、家风做派、案底记录等相关审核,行会通过后再报官府审批。
这个做法其实在京里已经成形,只是在偏远的州县还是很少见。
宴绯雪看看时漏,快要到接孩子的时间了,三人便约后面再聊。
接孩子前,宴绯雪两人还带着礼信去看了娟娘。
本以为遥山县行脚商多了起来,独酌楼的生意会热闹些,哪知道冷冷清清,楼里只时莺和娟娘两人。
两人冬日闲来无事,在阁楼上猫冬下棋。
见宴绯雪两人回来,都面色乍喜,时莺道,“哟,大老板娘回来啦。
宴绯雪把礼信给两人,都是些当地的小嘴儿,“怎么这么清冷,其他人也没看到。”
这其他人,无疑指的就是楼里的姑娘和哥儿。
娟娘见宴绯雪疑惑蹙眉的样子,笑他,“你真是,忙生意忙傻了。”
“先皇驾崩谁敢逛窑子。”
“至于其他人嘛,”娟娘说道这里,目光悠悠带着点沧桑,“前段时间遥山县经过很多富商,楼里的哥儿姑娘全跟着跑了。”
独酌楼唯独时莺跟着娟娘从京城来的,其余人都是娟娘从本地牙行或者黑市买的。
琴棋书画亲自教导五六年,习成后是做清倌还是接客,全由他们自己选择。
娟娘不差钱,经营独酌楼不过是闲散度日,顺便瞧着可怜孩子给一个容身之所。
娟娘抿着一口酒,慢悠悠道,“最后都走啦,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最后看到富商后都跑了。”
娟娘还苦口婆心劝说他们,跟着富商还不如待在独酌楼;结果那些人哭哭啼啼大肆卖惨,又明里暗里说娟娘是不是舍不得摇钱树。
时莺听着立马拿着扫帚把人扫地出门。
现在时莺正搁着椅子上懊悔,太便宜这些白眼狼了,应该把赎身钱拿来再放人走。
一时冲动,真是人财两空。
时莺气愤道,“跟着富商有什么好的,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他们在外找的一点乐子,一件喜欢的衣服。新鲜过了,到时候连狗都不如。”
动辄打骂就不说了。
他们这种人出去从良谁会信?
到时候富商又把他们当成笼络关系的玩物。那些商人仗着自己有几个钱,玩得花,下不来床养伤是常态。
在独酌楼,起码有娟娘罩着,没人强迫除非自愿。
白微澜道,“那娟娘今后有什么打算?”
娟娘道,“闲散度日,可能会四处走走。”
养了那么多孩子,就宴绯雪和时莺最清醒通透。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经历,他该吃的苦,旁人是拦不住的。
时莺道,“我们现在是有闲有钱,逍遥度日咯,不像你们还整日忙着赚钱。”
宴绯雪笑道,“那你们努力花钱,我们努力赚钱,等你们没钱花了,再给寄钱。”
白微澜道,“人生切忌等嘛,等我们赚大钱,每个地方都买房子,到时候你们要去哪里,直接住。”
娟娘闻言笑道,“哈哈哈哈,总之绕不开等。”
两人这话说的娟娘和时莺心里舒服的不得了。这段日子被楼里的凄冷气氛憋着,见到宴绯雪才舒坦了一口气。
娟娘道,“那你们钱庄什么时候开业?”
宴绯雪道,“十天后。”
娟娘道,“听说你们钱庄对面也要开一家钱庄,还是从州里来的分号。”
娟娘以前跟着富商虽然吃尽苦头,但走南闯北也深谙商道。
她担心道,“要是那分号和你们挑一天日子开业,到时候恐怕开业就没那么顺利了。”
“你们门面堆花比不过别人的话,这便是出师不利,在百姓中的印象也不如那州里分号。”
钱庄开业就要台面撑大,气势不同凡响,让百姓敬畏。钱庄的面子就是银钱,银钱越多信誉越大。
所谓堆花,就是私下邀请同行抬银子存入钱庄,造势壮威。
但因为都是同行,抬过来的银子数量多少还得看关系如何,一般也不可能抬大批银子前来堆花。
只是风俗如此,礼仪上点到即止,图个喜气。
时莺也道,“那钱庄在来凤州是四大钱庄行首,几个钱庄都是联号,这要是比砸银子,你们如何能砸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