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平时和万梨万杏关系看起来就很好,有说有笑的。
万杏瞧了眼低头看账本的宴绯雪,试探着走近了。
不过他还没靠近柜台,就听噼里啪啦算盘声中,宴绯雪头也不抬问道,“伙计们叫你来的?”
万杏点头,趴在柜台看宴绯雪,“燕镇其实说的没错,大家都很卖力辛苦。东家也太严苛太凶了。”
宴绯雪闻言,合上账本拨回算盘,抬头一笑,“不是,是我输了。”
宴绯雪道,“白微澜本人确实很龟毛,对清洁要求很高,但这是老板的要求。”
“酒楼里配的专门擦洗的伙计是李家酒楼的一倍有余,而两家酒楼差不多大。我们酒楼不存在干不完的活,还熬到了子时。”
万杏点头,小声道,“但我没看见有人偷懒啊。”
宴绯雪道,“人多容易磨洋工,手上在动,可不见功效。每个人还觉得自己活少钱少。”
万杏闻言没说话,因为确定大家这样觉得。但李家酒楼开的价格也是一样的。
“所以我说我输了啊,最开始招伙计的时候,白微澜的意思是十个人的活招八个人开十个人的工钱。”
“但是我清楚他的严苛要求,我说人少肯定干不完;他说人多一样也干不完,还两方都不满意,不如他的建议好。”
“所以他就打赌,说先按照我的建议来,果真人数超过李家一倍多,我人工成本开出去了,没见效。而伙计还觉得活多钱少。”
“白微澜这人最见不得蠢人,他没在大堂训斥燕镇,已经是极力忍耐了。”
万杏也点头,虽然私下玩的时候,不觉得白微澜令人拘束震慑;总是吊儿郎当的逗宴绯雪,一副没架子好脾气的样子;但是换做旁人,确实是一个暴脾气不会容忍的人。
万杏想了一会儿,“那,白爷会不会辞退伙计啊?”
“可能,他那性子不满意就开除,最见不得下面的人反而对他,还提各种要求。”
万杏想了想,摇头。
“我看不是这样的。白爷平时有好建议也听的,这次这么生气,估计是因为你的原因。”
“我?”
“对啊,白爷觉得伙计们辜负了你的信任和好心肠啊,你本来是为伙计们打算,怕人辛苦任务超负荷,多招了好些人,结果还是有人埋怨不知好歹。”
“白爷一个妻宝奴,平时都对你呵护备至言听计从,估计最见不得你一番好心还遭人怨怼。”
宴绯雪哑然,轻声道,“还有这层原因?”
“当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宴绯雪嘴角扬了扬,“行,我会给白微澜说,怎么安排好人员调动。尽量不开除人员。”
万杏拉着宴绯雪的手,夸张道,“老板娘你真好,我会给他们说的。”
宴绯雪拿起账本,“行了,我要去账房看看。”
万杏自然知道宴绯雪是要去看看情况的。燕镇人还是不错的,能为伙计们开口,比那种剥削管事强多了,自然也不希望他被凶的太狠。
宴绯雪来到后院账房,见门窗紧闭,但白微澜的呵斥怒声透过门缝,震的宴绯雪揉了揉耳朵。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好歹也是大伯母家的儿子。
不过,宴绯雪不置可否。
他敲了敲门,只听里面白微澜凶道,“谁?”
一副盛怒下被打扰的极度恼火。
这声音不说吓得宴绯雪后仰,但也极不适应,他没好气道,“给我开门。”
室内很快就噤声了。
门栓哐当哐当着急响动,只听白微澜懊恼道,“该死,这门怎么打不开了。”
“我来试试吧。”燕镇低声道。
宴绯雪负手而立,嘎吱一声,门户大开,照着白微澜气急败坏的神色。
他跨步出来,“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宴绯雪瞧了他一眼,眼里自责愧疚,但眉眼还侵染着怒意,看着又怒又委屈。
“就你这出息,刚刚不是吼人吼的很大声?结果呢,门都不会开。”
白微澜不敢吱声。
宴绯雪进账房后,他才跟着进去。
白微澜还顺手推了下房门,结果房门哐当咔哒一声,又自动落下门栓了。
这门也是白微澜的主意,账房出入要随手关门,但总难免忘记;他就和苏刈讨论了一番,有了这个门阀小机关。
只是没想到,自己在这上面吃了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