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道,“都是万梨做的。”
“哟,他手艺这么好啊,只听说他家饭馆以前味道不错,今儿吃上一回,真的是做了一次活神仙。”
一旁林大娘笑骂刘婶儿太夸张,马屁精。
最后白微澜还安排了骡子车和村里的牛车把村民送回去了。
月色大盛的时候,宅子里李家仆役才撤了去。
热闹像是流水冲刷过新宅,此时,唯独青石地板上淌着洗刷后的水渍,盛着红火的灯笼和清辉的月光。
门口沙沙的梧桐树在晚风中浮动,河巷里的月影在荡漾。
两人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耳边杂乱的寒暄声仿佛才彻底清除了。
白微澜看向宴绯雪,“今天累了吧,一整天都在忙里忙外,不停走动。”
“嗯,不过和你比起来,这算不得什么。”
白微澜一笑,徒然把宴绯雪拦腰抱起,眨眼道,“那今天你奖励奖励我。”
“你怎么又这样,白天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
这威胁警告,白微澜一点都没怕,他安抚道,“没事,刚刚下人说孩子们睡了。”
“睡哪儿的?我要去看看。”
“三个孩子还是喜欢挤在一起,睡在了内院的西厢房里。”
白微澜说完,看着宴绯雪等下文,但是宴绯雪却气头上来了。
白微澜不明所以,怎么就生气了。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宴绯雪这是皮面薄了,自己把话堵死了他又不好接话,自己又没重新给他台阶下。
白微澜轻笑出声,哄人道,“孩子都三岁大了,老夫老妻的你才开始耍小性子。”
宴绯雪闷头不说话。
头靠在白微澜胸口,能明显感觉到他很高兴。
一踏进他们的卧房,宴绯雪眼睛顿时微微惊讶圆睁。
“这些,你什么时候布置的?”
窗户上贴着喜字,龙凤呈祥的喜烛,还有大红喜被上铺满了花生桂圆。
喜气在晦暗不清的光线中,靡艳弥漫着盛开,无言的意动在发酵醉人。
桌上还有两个杯子,一盏清酒。
宴绯雪目光闪烁,盯着白微澜看了会儿,忽的,他莞尔一笑眼波流转,“难怪,搞这出。”
白微澜挠了挠头,没了门外的气势。像是被艳丽的精怪蛊惑似的,脖子开始热的厉害,目光忍不住闪躲。
最后受不了宴绯雪的目光,低头捂着脸开始笑起来,再抬头有些提不起气势的气馁。
颇无奈道,“好吧,我认输了。”
“每次在房里都不是你对手。”
宴绯雪眨眼看他,眼尾带着点欲说还休的钩子,像是丝绸划过心尖儿,让人心头一颤。
他无辜道,“你这说的,我们做什么了?”
这缠绵悱恻的语调和眼波,白微澜不自觉的吞咽喉结。宴绯雪凑近,抬手环住白微澜的脖子,呵气如兰又如耳边呢喃道,“你白天不是挺神气的吗?当众抱我。”
喜烛跳动中,葱白似玉的手指慢慢划着白微澜的喉结、下颚、唇角,最后宴绯雪贴了上去。
熟悉又莫名刺激的感官如潮水淹没白微澜,直到被轻咬了下,他才愣愣回神后,想推开宴绯雪,支支吾吾道,“交杯酒……”
“不行,万一你喝了不行怎么办。”
……
白微澜顿时气的不行,胸中躁动的热流冲刷心口,有什么东西急欲找到宣泄口。
天旋地转,宴绯雪直觉自己又被抱了起来。
但是白微澜动作没停,吻落下的越发汹涌。
忽的,耳边传来水声,宴绯雪从湿漉漉的水雾中睁开眼,余光中一排排喜烛大盛,一旁案几和屏风有些熟悉。
这是盥洗室,白微澜专门特意打造的汉白玉池子。
池子氤氲着水汽,宴绯雪因为离水面太近,脖子上泛着丝丝缕缕的潮意。后背的衣衫退却,那手指上的薄茧碰的他耳垂涌起一点点酥麻。
宴绯雪觉得有些口渴,又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但很快,他视线模糊起来无暇顾及旁的了。
一排喜烛火光逐渐大盛,池子渐浓的水汽与烛光融合,晃动的池水中带起轻轻浅浅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