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拿胖婆娘染的。”
此时小栗儿定了心神,看清楚了这颜色根本不是血,是他们以前玩的胖婆娘染的。
小栗儿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白微澜,犹豫道,“父亲以后不要玩这个了,爹爹会吓到的。”
“去年我和放鹤玩,额头抹的全是,爹爹看到吓得顿时额头冒汗脸色白白。”
白微澜此时看着儿子抽抽噎噎还忍不住打嗝,满脸泪花哭得泛红,有些心软和懊悔。
谷雨都吓的语无伦次了,宴绯雪看到很也会吓着吧。
白微澜顿时有些不想玩了,“儿子,你在家,我出门把谷雨追回来。”
小栗儿乖乖点头。
“他们就再后山那里,冬天割光的那边半山腰上。”
白微澜刚刚冲出院子,就见谷雨带着苏大夫匆匆赶来。
苏大夫腰间挎着药箱,见到白微澜站在门口,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哪有谷雨说的半死不活浑身鲜血。
苏大夫弯腰喘了口气,一眼就盯到了那手腕的液体,顿时一阵无语。
他大大翻了个白眼,“你这闹什么幺蛾子,把孩子急地哭了一路。”
白微澜擦了擦自己手腕鲜红的痕迹,见谷雨急地眼珠子快跳出来了,忙道,“没事没事,澜哥和你们开玩笑呢。”
苏大夫一眼就猜到白微澜的尿性,毫不留情拆穿道,“不愧是高门大户出来的,这争宠的小把戏玩的真溜。”
白微澜不理会苏大夫看热闹的嘲讽,把手腕拉回在谷雨面前翻动,“真没事。”
谷雨哑着哭腔,一时间望着白微澜怔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微澜被孩子这样望着也有点尴尬,他摸摸鼻头道,“不是叫你喊燕哥哥吗,怎么去喊苏大夫了。”
谷雨哽咽道,“我都跑到山脚下了,但是想着燕哥哥也不会医术,喊回来也帮不到忙,我就转头喊苏大夫了。”
白微澜一噎,苏大夫道,“这才是正常的脑子,你这脑子是怎么做生意的,连个孩子都知道有病找大夫。”
“哦,我知道了,你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上人医。”
谷雨愣愣的看着苏大夫,脑子还是懵的。白微澜自己家门关起来的情趣,可不想让外人瞧着。
“你走吧,我这没事。”
苏大夫看着白微澜这面不改色轰人的架势,啧啧了两声,“谁还不知道你白微澜是个妻宝奴,片刻都离不得。”
白微澜理直气壮道,“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苏大夫正准备回怼他的时候,只见放鹤急急跑了回来。
他一看到门口的苏大夫和白微澜,焦急的眼睛亮了,扯着嗓子喊道,“澜哥,燕哥哥跌下山了。”
白微澜一听,脑袋嗡的一声,手脚忽软了片刻,他咬着舌尖镇定下来,朝放鹤跑去,抓着人问道,“快带我去!”
放鹤冲下山来脚都软了,此时肩背被捏的生疼,龇牙咧嘴道,“就是下山那个田埂上。”
苏大夫也急急跟着追上去,谷雨跟在后面真的开始哇哇哭了。
这摔下来可怎么办。村里好些老人就是半夜走田埂摔死的。
他边哭边自责道,“呜呜,我不应该叫林大娘帮我通知燕哥哥,燕哥哥肯定是着急下山才没注意。”
苏大夫哎了声,“不关你事,都是白微澜太幼稚了。”
放鹤一口气冲下山,此时脑子都是懵的。
半晌才发现,澜哥压根儿没事啊。
他抬眼再看,哪还有白微澜的身影,早就冲到了山脚下的田埂上。
宴绯雪正被林大娘搀扶着,慢慢的在田埂上起身挪动,他额头沾了湿泥,青色布衣染了一身泥水。
林大娘见他心急如焚完全不管自己脚崴了,想直接跑下山,拉着他道,“急不了,谷雨已经喊苏大夫了。你看你自己着急,反而出了事。”
“还是慢慢的吧,不然再踩空落水田里怎么办?”
“你这次是运气好,这田埂只半人高,要是再高点,那都能摔断腿的。”
宴绯雪当然知道这道理,只是林大娘说白微澜浑身是血,软趴趴挂在马上,他只觉得血气倒涌,旁的知觉什么都没有了。
他脚步一快,把林大娘焦急喊他的声音甩在脑后,下一刻,脚就打滑摔了下去。
脚滑落空失重,宴绯雪心里什么念头都没有,现在回神,就只后悔自己早上不应该赶白微澜出门的。
要是他没撵白微澜进城,让他粘着自己上山,就不会出这些事情了。
宴绯雪脑袋空空,也不要摔在一旁的背篓了,从泥水里爬起来就跑。
他刚跑下田埂,冲下山路在转弯的口子上,砰的一声,重物撞击,宴绯雪脑子发昏身形不稳。
追来的林大娘听见吃痛声,只见宴绯雪身形外扬,朝坎下竹林跌去,吓得顿时面色煞白。
竹林可不比水田,里面很多尖尖的竹桩子,那可是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