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官商勾结,最后成为官家养的肥猪被宰杀的下场吗。
凡是读一点史书的,用得着几辈子血汗积累?
那这祖上感情全是莽汉文盲了。
从古自今,凡是名震一方的大富商有哪个是善始善终的?
即使他白家也不例外。
一旦生意心术不正,容易误入歧途,看似官家支撑背景,其实也不过是在养猪。
至于他李家今后走什么路子和他白微澜有什么关系。嘴巴长在他身上,但是脑子长在李润竹身上。要是真被宰了,这就是命,没生了个好脑子。
赵潜运走后,院子里安静下来了。
白微澜伸手拉了个腰身,刚准备和宴绯雪说这个赵潜运,结果院子里又有人找来了。
这回是河帮孙家。
和赵家的路子一样,先是谋划版图,然后给出差不多的待遇。最后见白微澜没动心,又暗暗劝说李家不会有好下场,明里暗里说白微澜这个靠山找错了。
白微澜笑的敷衍又毒辣问道,“李家倒是不受你们两家待见。”
他这问题问的孙家人警觉拉弦,白微澜的眼神太过犀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孙家人连忙打哈哈,说同气连枝荣辱与共之类的场面话,然后找个由头就走了。
好不容易送走孙家人后,白微澜起身打个哈欠,嗷嗷朝屋里叫唤宴绯雪。
“媳妇儿啊,我腰酸腿麻,快出来帮帮我。”
白微澜一连坐一个半时辰,几乎不间断的接待了赵孙两家。
期间好几次不耐烦隐隐暴躁,最后看到宴绯雪在窗户边上看话本,他才压制住心底起伏爆发的烦闷。
宴绯雪给他揉腿捏肩,刚刚还算端坐的姿态,此时瘫在放鹤搬出来的竹椅上,生无可恋的摇着。
宴绯雪捶腿捏了一会儿,手往大腿里侧揉的时候,发现人偷偷耳朵红了。
宴绯雪见状,手摸上耳垂,刚刚喊腰酸背痛的人立马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宴绯雪笑笑,作势躺在竹椅上,换白微澜上前给他揉揉捏捏。
“晏晏,你怎么看赵孙李这三家?”
宴绯雪一点都不了解,但也知道河帮三大家的地头蛇做派。仅仅根据刚刚听到的话头来判断,赵孙两家是一个路子。
宴绯雪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来人是赵家大公子?”
白微澜见他眼里兴趣浓厚,警惕的嗯了声。
“想什么呢,我只是以前常听时莺提起他。是时莺的老相好。”
“时莺说城里青年一代,这赵大公子一直是天之骄子,远远甩同龄人一大截的。”
“怕是从来没被人如此拒绝下面子吧。”
白微澜拧着眉头,重重咬了口宴绯雪大腿软肉,疼的宴绯雪嘶了声,“你是疯狗吗,说正事也乱吃醋。”
白微澜哼哼不说话,半晌才道,“你之前夸李润竹,现在又夸赵潜运,从来没夸过我。家里三个孩子平时也夸,连大黄狗摇尾巴你都夸,我一句夸都没有。”
宴绯雪好笑道,手指描摹着高骨浓眉,“刚刚赵潜运那么夸你,你还一副懒得听的样子。”
“他那人年纪轻轻透着一股腌入味的老人气,看着就烦死了。”
宴绯雪知道白微澜会很不耐烦,所以才站在窗边看着他,果然白微澜看到他后,又耐着几分性子继续听下去了。
他见白微澜还望着他,双手捏着自己的腿,像是再不说就又咬的样子。
宴绯雪无奈道,“白小狗最聪明了,高大威猛,既能看家护院又能赚钱养家,还乖乖听话,最喜欢了。”
白微澜听的嘴角止不住扬了扬,正准备撒个娇讨个亲亲,宴绯雪已经把话头转到正事上了。
“他们两家怕是先礼后兵,估计得不到你,也不会让李家得到你。”
“如果你没同意他们两家的邀请,还和李家牵扯合作,估计会针对你。”
白微澜闻言收敛神色,他沉思片刻,看着像是在谋划什么,忽的抬眸眼睛黑亮,“晏晏说的不错。”
“嗯?”宴绯雪认真看着。
“他们永远都得不到我,我只属于晏晏。”
宴绯雪看了着埋在自己胸口处的脑袋,半晌无语。
“行了,你也累了,今天带你去挖野菜。”
“好!”
白微澜心心念念的挖野菜终于实现了,才慢慢吐出自己的想法,像是给宴绯雪的小奖励。
“做生意讲究谋而后动,但有的事情可以边谋边干,赵孙两家要是……”
宴绯雪见白微澜少见的认真严肃,不免定神望着他。
白微澜被望的心头微动,眨眨眼,凑近宴绯雪耳边,宴绯雪以为是什么机密,附耳配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