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拦住了放鹤,“你去村长家里,就说采石场的管事来做客了,就说,”白微澜顿了顿,然后淡淡道,“就说管事很生气,要辞退村里在采石场打工的工人。”
他这话一落,邓管事还没回味过来,就见宴绯雪眼里露出赞许的神情。
白微澜看着脸色发白的谷雨,“你可以去叫苏大夫吗?”
谷雨僵硬点头。
宴绯雪让他们从后门绕田埂走,谷雨还是很紧张嘴皮子都在哆嗦。
白微澜道,“怕什么,上次不是见过这个阵仗了。”
小栗儿骄傲点头道,“这次只五个人,上次十个人,父亲打打打!”
小栗儿兴奋的手脚比划,谷雨哆嗦扯着袖子,“会流血,会受伤。”
“行,咱们今天文斗。”
“让你们三个看看什么叫文武双全。”
白微澜这时候还插科打诨,但着实把孩子们安抚住了。
最后宴绯雪把小栗儿的手塞进谷雨手里,谷雨紧紧攥着,神情看着缓和镇定多了。
小栗儿兴奋的口齿不清,带着谷雨僵硬的身体蹦蹦跳跳的走。
孩子们一走,院子突然冷了下来。
白微澜从屋檐下取了一根扁担,对坐着没动的宴绯雪道,“媳妇儿,要给你塞把菜刀吗?”
一旁管事急了,“那我呢?”
宴绯雪安抚他,“别听他瞎说,这事儿就是撒泼找场子,不会真的拿刀斗殴的。”
邓管事才不信浑身都紧绷,让他紧绷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手上没防身的。
“你们村王大郎现在还躺在床上!”
宴绯雪笑了下,“这次不会。”
白微澜上次暴躁发怒失控,是因为他。
村里男人现在看到他都绕的远远的,哪还敢言语冒犯他。
说话间,裘桂香已经带人闯进了院子里。
一行五人,裘桂香、他男人、张大郎,还有妯娌家两个儿子。
裘桂香之前一直生哥儿被公婆折磨羞辱,哥儿还都送出去了。还时常拿隔壁连生两个儿子的妯娌比较,导致两家关系一直不和睦。
但是到这种被“欺负了”还是会抱团一致对外,所以妯娌家也来了两个儿子撑场子。
此时正是饭点,采石场做工的男人要回来了,妇女都忙着在家里做饭,她们也没功夫看热闹。
裘桂香看着自己儿子醉醺醺的,本是傍身唬人的扁担到成了支撑的拐杖。
她看得心里怒火连天。
裘桂香扯着自己儿子胳膊,咬牙切齿看向宴绯雪两人,“燕哥儿,你们两口子好狠的心!”
“可怜我的儿子从小没吃过一点苦头,勤快肯干手脚麻利,哪成想被你们折磨成这副借酒消愁的样子啊。”
管事有些懵,但是看着又哭又嚎的裘桂香忍不住想发笑。
宴绯雪一眼扫去,几个男人各个面色愤慨,他道,“然后呢?”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都是喝一口井水的同村人,你至于让你家男人三番两次打破我家大郎的饭碗吗?”
“哦,这样啊,然后呢。”
“一个好好的青壮年被你们逼成什么样子了!”
“我儿子被你逼得饭碗没了,刚娶的新夫郎也没了!”
不论裘桂香多气愤咄咄逼人,宴绯雪还是一副老样子。
“还有吗?”
“快过年了,大家都挣钱过热闹年,我家儿子被你家男人连番针对,这有多大的仇恨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唔,我也不知道,要不叫张大郎自己来说说?”
裘桂香一噎,看了眼他不醒人事的儿子,窝火道,“你没看见他这样子了吗,你还要他说什么!”
“哎,这样啊,那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