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竹就想趁这个机会,给下任的县令送份好礼,把路修好,好给继任者一个好印象。”
“李润竹报出的总价确实不高,他只是图个好名声。结果这样还被唯利是图的县令摆一道,自然是气不过。”
“一个要利一个要名,就这么僵持着推不动。”
白微澜眉头皱着深思,宴绯雪抬起纤长的食指在眉宇间摩挲,试图将其展平。
他笑道,“你想偏了,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的。”
白微澜抓住他手指,夜里眼睛都亮了一分,“怎么说?”
“县令要利,咱们不仅给他利还要给他名,李家主要名,那咱们就让他还能赚满盆钵。”
白微澜屏住了呼吸,看着宴绯雪等他继续说。
“县令无非是怕自己辛苦功劳被继任者抢了去,那在路口立块功德碑不就解决了。这样板上钉钉的事情还能被人抢了去?”
白微澜豁然开朗,“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想没到。”
白微澜最开始一直顺着县令的思路找解决办法,此时经过宴绯雪点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白微澜略略兴奋道,“而且,他贪财,和李家主报价的时候,可以适当落一些银子进县令口袋。
这可比明晃晃的贪污强多了。贪官数不胜数,但是有作为的贪官却能得到重用,这对他后面的升迁也是有用的。”
“这怎么说?贪官还能重用?”宴绯雪疑惑。
白微澜有些得意,“天下人谁不爱钱啊,我舅舅户部侍郎月俸才五十两。钱不够,还真当自己是为民请命的父母官吗?
但是朝廷又发不出更多的银子给他们,为了不让他们消极怠工,就下放权利,让他们自己挣钱搞贪污。”
“这样岂不是天下大乱,成了贪官一锅粥了?”
“这……”
白微澜狡黠的顿了下,然后说道,“就和养猪一个道理。”
“养猪给它吃的,是为了过年宰杀。”
“贪官也是一样,养肥了就抄家,百姓还会夸赞圣上英明。这充盈了国库,又得了民心。”
白微澜说完,一脸嘚瑟,黑眸发亮。
宴绯雪嘉奖似的摸了摸他下巴,“懂得还挺多。”
宴绯雪又沉思了下,“那,商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对,不然凭我一个人能败光家产?都是背后政策好啊。”
白微澜说笑着,又低头亲宴绯雪嘴角,“媳妇儿真聪明。”
两人岔开的话题,又被白微澜继续扯了回来,他道,“功德碑上把李家河运也写上去,路碑立在官道交叉口上,这吃的是长久的利润。李家主暂时少赚点,这点不难说服他。”
宴绯雪会心一笑,摸着白微澜垂在自己胸口前又顺又硬的青丝,“你这招拿未来的钱买现在的人心啊。”
“嗯,望梅止渴。”
他见宴绯雪好像格外喜欢他的头发,便把腰后的长发全覆在宴绯雪脸上,惹的宴绯雪呸呸了几声,然后拨开发丝继续放在手心抚摸。
宴绯雪这样,居然有点可爱。
要是让宴绯雪喊他澜哥……
白微澜胸口忽的紧缩发热,眼底星眸闪烁。
宴绯雪没注意到头顶白微澜嘴角的笑意,他神色认真,思索了会儿嘴角微勾,显然想出了什么主意。
“你拿这套给李家主说,他心里虽然打鼓,但权衡利弊后还是会同意。”
“这种不痛快不干脆的合作,我不喜欢。”
白微澜看他这气定神闲谋划的样子,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嗷,那晏晏有什么好点子?”
宴绯雪道,“其实这生意和私奔的情人,是有点共同之处的。”
白微澜这回着实没能反应过来,“这话怎么说。”
“棒打鸳鸯那能打的散吗?旁人越是不看好越是反对的,这两人越是力排艰难就连私奔都要在一起。”
宴绯雪说完才反应过来,“嗯……怎么有点像你?”
“……”
白微澜沉默了,“晏晏,你到底看了多少这样的话本子?”
“风雅楼里什么故事没有,我还要看么?”
宴绯雪手指勾住他一缕发丝,轻扯道,“还没明白?”
白微澜摇头。
“笨死。”
“李家主现在要和官家做生意,前期准备动静肯定不小,其他两家河帮肯定都摸清楚了情况。本来就对李家虎视眈眈,不喜李家主背叛道义‘成为官府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