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儿都急得没办法,乖孙孙打又打不得。她只得把老母鸡护在身后,指着前面拿刀的孙子,大喊天杀的这可怎么办哟。
放鹤进来的时候,就见那老母鸡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下,刘婶儿的孙子非要拿刀杀母鸡。
“啊,母鸡可杀不得。”
那孩子扭头见放鹤来了,歪头问为什么杀不得。
村子里,放鹤算是孩子王,虽然一些大人不让自己孩子跟着玩,但是还是架不住小孩子对孩子王的天然信服。
“你没听过你奶奶说吃什么补什么吗?”
他走近戳了戳老母鸡脑袋,整个就呆若木鸡,躲都不知道躲。
“你看他呆头呆脑的,你吃了它,你也会呆头呆脑的。”
“要是人牙子捉你,你到时候也像这个母鸡一样,跑都不知道跑。”
然后十分嫌弃的看着那流鼻子的孩子道,“什么都吃,只会让你脑子更笨。”
孩子飞快把刀甩一边,哐当一声在地上砸的声响,吓得一旁看热闹的大人都后怕哎呦一声。
始作俑者哭着喊道,“我不吃鸡了!”
刘婶儿倒是听见放鹤说自己孙子笨,一脸不开心,“你才笨,我孙子这么聪明!”
一旁看热闹的起哄,“放鹤才不笨,你对你孙子没辙,人家三言两语就摆平咯。”
放鹤十分得意的扬起下巴,“你家的老母鸡不下蛋,就是被你孙子吓的。”
刘婶儿斜了他一眼,“你个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
放鹤无所谓的耸耸肩,“要是别人看着我拉屎,我是拉不出来的。”
“嘿!你这哥儿简直是掀了盖的酸菜缸---简直口无遮拦!”
眼看放鹤要怼回去了,一旁谷雨飞快出声,“是燕哥哥说的,他说母鸡下蛋受惊了,蛋就卡在屁股里出不来。”盐膳厅
谷雨见周围视线看了过来,越说声音越小,索性场面还算安静。
周围人家里都养有老母鸡,听谷雨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道理。
但觉得自己这些“老手”还要被这些孩子说教,颇有些心里不舒服。
肯定是燕哥儿家几个孩子太闹腾了,吓得母鸡不下蛋,吃了几次血亏才总结出来的教训。
他们家里孩子都听话,没事谁吓唬老母鸡啊。
但还是有人因为这件事对放鹤改观了,“没发现,放鹤这孩子还挺聪明的。”
“是啊,放鹤孩子聪明机灵,谷雨就勤快老实。”
“要是放鹤这性子改一改,像谷雨一样乖巧懂事,怕不是提亲都踩垮门槛了。”
“哎,要是放鹤能去私塾的话,这指不定,功课也是学的不错。”
“说到这个,是要识字读点书啊,不然孩子长大后工钱被坑了都不知道,买卖东西都分不清该付多少钱。”
“可这束脩太贵了啊,一年得二两银子。想上也上不起啊。”
“害,要是我孩子有放鹤这脑瓜子,我铁定是勒裤腰带也是要送去的。”
“哦,也不知道燕哥儿,打不打算让放鹤谷雨两个上学。听说他家男人都要他养,怕是日子更加困难哦。”
“啥?我还以为他男人是个有钱的嘞。”
“原来是马死皮面光,内里一包糠哦。”
这些人只想到背着宴绯雪说的,但完全忽略了在场的还有两位主人公。
——放鹤和谷雨都完全听了进去。
虽然没听懂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但都知道了不读书不行。
不上学识字,就是去采石场卖苦力,都要被黑心管事昧工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屈辱。
两人都怀揣着心思,背着困得打呼噜的小栗子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宴绯雪和白微澜两人在火坑旁筛选大米。
经过石臼舂米的大米,里面还是会混杂细碎石子,每次舀米煮饭的时候,都得认真把石子选出来,颇费功夫。
此时趁着冬天没事干,正好可以把一袋大米中的石子和碎米全都挑选出来。
宴绯雪看到三人不到饭点就回来了,倒是有些稀奇,问他们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放鹤抓了抓脑袋头一次支支吾吾没办法开口。谷雨也不好意思,揪着衣角低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