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
现在年轻人真会玩,跑他车上来角色扮演了。
这很难评价。
司机抬手将后视镜掰到只能看见自己的方向,他怕他多瞄那两人几眼,他就不干净了。
网约车开到小区门口便停下,余下的路宋清渠扶着闫律走回去。
今天早上刚下了雪,晚上的时候小区物业已经清出了一条供业主活动的干净路面。
宋清渠扶着闫律往自家楼门前走路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抬头一看,原来天上再一次下起了纷纷扬扬的白雪。
“很美。”在他愣神的时候,他怀里的闫律给出了评价。
她下车的时候就从睡梦中醒来了,这会儿在依偎着他回家的路上,她自然是清醒的。
宋清渠垂眸看她的时候,温和地弯起了眉眼,他说:“确实很美。”
闫律笑笑,又说:“你也很美。”
面前的男人身高颀长,皮肤白皙。
他那身黑色的大衣,显得他更有气场,也更具有低调内敛的贵气。
裴芝出生豪门,他是温室里滋养出的人间富贵竹。
宋清渠出身微末,他是寒冬里生长出的残雪垂枝梅。
他拼尽全力向上爬,都不一定能爬得过裴芝的三代积累。
可是闫律此时此刻觉得,他比裴芝要更有生命力,也更有韧性。
宋清渠这个替身,他所展现出来的锋芒甚至能盖过正主。
宋清渠本人并不知道闫律心里对他有这样高的认可。
他听她夸自己好看,以为是透过他去夸那个不在场的正主裴芝。
他原本好转一点点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偏偏他还不能在闫律面前露出不开心的模样。
闫律可是花了钱,她该得到应有的服务。
宋清渠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真心实意,多了许多礼貌疏离。
他说:“闫总,您也很美。”
这商业互夸不仅不会让闫律开心,甚至让她感到没什么劲。
闫律不舒服的时候,她不会内耗,她直接对外发疯。
“我们俩在酒店开房挺好的,为什么偏偏要带我回你家里来呢?这里离酒楼好远,还要走路,真的很麻烦。”
听出了闫律语气里的不善,宋清渠更难受了。
宋清渠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没什么,只是我不喜欢在外面过夜。”
他不喜欢在酒店睡,所以他把她拐回家。
闫律听懂了他的意思。
冬日的夜晚本来就比白天更为寒冷,现在又下了大雪,北风卷着雪花往闫律脸上刮,冻得她哆哆嗦嗦的。
她看旁边的宋清渠,宋清渠面色惨白,睫毛上还沾着正在融化的雪花,很显然他也是冷的。
“你好矫情。”闫律说的话像是一把尖刀,专往他的心口扎,“你没必要来酒局接我,这样你可以睡你温暖的狐狸窝,我也能睡我温暖舒适的总统套房。”
“我俩谁也不用将就谁,这可以实现双赢。”
此时两人已经步行到宋清渠家单元楼楼下了,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停下了脚步。
他低头看着闫律,一双狐狸眼眯起来,开始对她冷嘲热讽:“闫总现在说这话,应该是后悔被我坏了好事吧?”
“我进包厢的时候,里面有七只各有风骚的狐狸精围着您撒娇。我要是没到场,闫总此时该搂着他们一起住总统套房逍遥快活呢。”
“这样来看倒真是我的不是了。”夜晚暖黄色的灯光与白色的大雪一起盖在宋清渠的身上,让他精致的脸显得愈发苍白冷淡。
他嘴里说着酸话,在那里阴阳怪气地怼着人,说他不该管闫律的闲事。
可是他手上可是紧紧抓着闫律,一点放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闫律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勇气怼她这个金主。
他就不怕她换一只金丝雀来饲养吗?
她不开心,她不想跟他说话。
宋清渠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醋劲,他不想跟闫律发脾气,这样显得他很无理取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闫总白天还承诺了晚上要来看我,结果跑去酒楼跟其他男人去逍遥快活。”
宋清渠盯着闫律,眼睛眨也不眨地逼问,“如果今天到场的人不是我而是裴芝,你会这样对他生气吗?”
闫律听了这话都气笑了:“你跟裴芝有可比性吗?”
她眉眼锋利地看向他,她抬手戳了戳宋清渠的肩膀:“你只是主动找上门来的替身,你是赝品。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是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