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上面狗爬的字形,表情古怪地夸奖道:“没想到你的字跟里面蕴藏的内涵反差感还挺强的。”
宋清渠听出来闫律这就是在暗戳戳地说他字丑。
“我也没让你看,更不需要你的评价。”恼羞成怒的他伸手要从闫律手心里将乐谱里夺回来,闫律却侧身躲开了。
闫律心虚地转移话题,“你是过来叫我吃饭的吧?我正好饿了!我们快走吧!”
这乐谱上每一页都写满了宋清渠的私人感受,这东西就跟他的日记没有区别。
宋清渠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出卧室,并且将“日记”装进她的私人包包里,他就很惊讶又羞恼。
他走过去试图阻止她的土匪行为,“闫总,你在这里看看也就罢了,难道你要带走我的大作从早到晚贴身研读吗?”
贴身研读这四个字激起了闫律的兴趣。
她原本的兴趣是在宋清渠炒菜的香味上,后面又转移到了宋清渠的乐谱上,现在最终转移到了宋清渠本人身上。
她挑挑眉毛:“你想让我怎么贴身研读你的琴谱?不要不要仔细说说?”
她说这话时,主动向宋清渠靠近几步。
两个人本来就离餐桌不远,宋清渠面对她的步步紧逼整个人不停地后退,直到大腿碰到了桌面,发出餐具剧烈碰撞的咣当声响。
宋清渠支起双手撑在餐桌两边,让自己身体不至于后仰得太厉害。
在满屋子饭菜的清香中,闫律依然能在宋清渠的脖颈处嗅到清新的茉莉花香。
“大早上就开始喷香水?你的性质不错啊。”闫律一边说话,一边在他脖颈处轻轻地嗅闻着。
她呼吸间的气流喷洒在宋清渠白皙的皮肤上,激起了一片粉红色。
“别闹,该吃早饭了。”
宋清渠被她弄得忍不住颤抖,他从桌子边缘抬起一只手按住在闫律睡衣的肩头上。
他说这话时是偏开头的,根本不与闫律对视。
可当他做出这样的动作时,他脖颈处的肌肉线条,还有那被包裹在肌肤之下的喉结便格外明显。
宋清渠这个人小心思太多了,闫律甚至不确定他现在是真的在拒绝她,还是在跟她玩欲拒还迎的把戏。
不过大早上起来,闫律现在的口腹之欲确实压倒了一切。
她瞬间就离开宋清渠的身体,走到旁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她没有第一时间拿起筷子,而是先对宋清渠的收益表示赞许:“你做的饭菜卖相真不错。”
她说:“跟你本人看起来一样。”
从闫律醒来开始,她就一直在调戏宋清渠。
宋清渠觉得讽刺,他压低自己的嗓音用气泡音回应道:“你喜欢就好。”
“你怎么突然夹起来了?”
闫律昨天听惯了他动情时温温柔柔的调子,乍一听这咯痰一样的气泡音,她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见闫律脸上不似作伪的拒绝,宋清渠抬手点了点他毫无瑕疵的眼角:“我是替身啊,闫总。”
“我在扮演裴影帝。”宋清渠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嘲讽,“裴影帝说话就喜欢用气泡音呢。”
她没觉醒记忆的时候,觉得裴芝说话的声音迷人极了。
现在她根据宋清渠的描述,渐渐回想起记忆里裴芝说话时的强调。
闫律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恶寒:“你只要将你的本音弄得清冷一点就行了,不用特意学裴芝夹杂气泡。”
这话落尽宋清渠耳朵里就是另一层意思——闫律觉得他东施效颦。
宋清渠看着自己早上三点半起床精心做出来的早餐,突然失去了胃口。
所以裴芝什么时候能死。
这件事他很急。
闫律夹了一个小笼包,咬到嘴里的瞬间那肉汁在她的口中肆意流淌,香喷喷的汁水裹满了她的舌头。
她口齿含糊不清地跟问宋清渠:“这小笼包是哪一家的半成品?你把购买地址发给我,我要把家里的冰箱塞满。”
吃了一口小笼包之后,她又夹了一块旁边盘子里摆盘精致的锅贴。
小小的锅贴底壳极脆,它用馅讲究、汤汁饱满,吃起来也是决顶的美味。
闫律说:“锅贴的地址也发给我。”
她又夹了一块粉蒸排骨,芋头入口软糯沙绵,贴骨肉也嫩滑入味,显然制作者手艺极高。
于是闫律第三次说出了索要地址的话:“这个排骨我也很喜欢,地址发我。”
很显然,她认为这桌子上的菜只有煎蛋是宋清渠本人亲手做的,剩下的都是买来的半成品,宋清渠就起到一个加工的作用。
本来就气得吃不下饭的宋清渠,现在是彻底没胃口了。
可是他偏偏不能跟闫律发火,金主大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宋清渠硬是嘴角抽动一阵,从脸上挤出个笑容来:“好的,闫总。”
他打算之后自己做好了半成品亲自卖给闫律,反正对方只会以为是他从哪个酒楼里买的,他还能从中赚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