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颜卿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明知禁忌的无人区点燃一场烟火,“我只是年龄小,但我该懂的都懂。”
“从我们初见,你帮我拿下古筝首席开始”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被无条件的偏爱,有了承接生命之轻的安全区。
她缄默的心湖,像是被细碎的微尘砸入。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已泛起透明的层层涟漪。
“全港的LED广告屏都是我的照片,在壹京时我被烫手还要弹古筝时的解围,我走投无路是你在凌晨雨夜到机场接的我。还有太平山顶霍家只独住过我一个女孩,转系时必要的在港监护人,也只有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为我打过架。”
沈颜卿扳着手指,一桩一件地讲他为自己所做之事。
也像是在细数,她的心动进程,“别说是因为我叫你的那句daddy,你就真的把我当成女儿养。”
“霍星来,你大我那么多岁,又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言外之意。”
“而且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善良的资本家,会发善心去接济毫无商业价值的花瓶。”沈颜卿含着一汪泪,话音尽是哭腔,最后低声说道:“除非你现在告诉我,对我的好都是有利可图,不然我不信,你对我没有半点感情。”
看着女孩子已经颤抖的声音和身体,霍星来的表情却是始终平静的,像这一出告白与他毫不相干。
甚至漠然和淡定中,夹杂着无可奈何。
“卿卿,或许你说的这些并不算什么。”他轻而易举,推翻自己制造出的所有童话泡泡,“更加不需要你付出爱。”
沈颜卿执拗地摇头,“不,是你不懂什么是爱。”
霍星来:“那就是你将感动和爱,曲解了。”
“我没有!”沈颜卿斩钉截铁道:“我的爱,是想留在你身边,稍微距离你远一点,就觉得好想念。”
“你出差的时间里,我总是想给你发消息。但我朋友说你这个年龄,会不喜欢被黏着。我怕你嫌我年龄小,才故意打扮很成熟,讲话很成熟,看起来很独立。”
“你送我的礼物,并不是它很名贵我才喜欢。所以我对你,也不是因为感动,才曲解了爱的成因。”
沈颜卿抬手,抹掉眼角即将掉落的眼泪,又热切且直白地看着霍星来眼眸说道:“霍星来,我对你的感情,就是女人对男人的。”
“现在,你能接受我了吗?”-
霍星来深吸口气,像是将这半年所有的疲惫都回忆了一遍。
他其实从前很少出差,甚至离开港岛的时间都寥寥。
离开最久的那次,是他和沈颜卿刚从澳湾返港。
却收到了美国发来的邮件,声称确认好的科研人员接连被某实验室高薪聘请。
就连麦桜,都在一天之内,收到了两封年薪过亿的橄榄枝。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想阻拦他调查母亲性情大变的原因。
他和麦桜自是不甘放弃刚刚组建好的团队,也不愿他们的计划被幕后真凶探查。
麦桜做不了决定,他只能亲自过去安定军心。
可就在他刚到美国,便接连遭到不知名势力的追杀。
街头车祸,拦路抢劫,甚至在某次深夜,一个打扮成醉鬼的人想用玻璃酒瓶袭击他。
霍星来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于是赤手空拳抓住了醉鬼。
可还没等他问出幕后指使者的名字,就有子。弹从不远处的街角朝他射来。
幸而,霍星来有反侦察经验,才逃过枪击。
但妄图袭击他的醉鬼,却趁机逃脱。
那时,敌暗他明。
霍星来这才不得已暂时结束美国之行,回到国内。
那一周,他发现自己和沈颜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港大的帖子固然具有倾向性,但毕竟是校内网,能闹得霍氏股票发生异常下跌情况,就只能是有人借力打力。
可同时,实验室要进入正常运行。
原本作为出资人,他并不需要到场。
但刚刚发生了暗杀事件,他必须让大家信服自己是有保护所有人的能力。
于是,霍星来坐15小时的飞机到纽约,参加完仪式,又马不停蹄地乘15小时的飞机返回港岛。
接二连三的事,对他来说虽是棘手,但尚且还在能力范围之内。
直到他回来没多久,霍氏无国界救援组织在南非一个名为帕里的国家,遭遇了疑似重大疫情的危机。
团队不断有成员,莫名出现呕血和便血的情况。
这和当地曾发生的一起疾疫非常相似。
当地居民担心被传染,便私自围困住成员,并致使团队中的一位外科医生死亡。
而因为怀疑是疫症发作,他们阻止尸检,暴力抢夺医生尸体,并采取极端焚烧处理的手段。
这让无国界救援团队一时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终于是在霍氏总部发现同他们联系的成员发生改变,才探知到帕里的真实情况。
这是霍星来亲自成立的组织,且他一向具有国际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