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总!”
刘月澜大着舌头,人还是昏昏糊糊的,胆子却大破天,直截了当,问祁聿风道,
“你、你来说——路听最后说话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我确定我没记错!陈青平就是不敢亲路听,其实他心底可想亲了!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他之前喜欢路听喜欢到发疯——”
“刘月澜!!!”陈青平直接转身,袖子扫过桌面上的一堆酒瓶。
瓶子叮叮当当往地上掉,瞬间炸裂。那一刻现场气氛一下子就绷紧,火药味弥漫。
陈青平胸膛剧烈起伏,眉头拧死,看模样是真的动怒了!
“别胡说!我对小路从来都只是朋友的关心……”
刘月澜不听,本身他被陈青平点名做电击示范就已经很窝火,他把委屈的情绪全都宣泄出去,要让陈青平难堪。
刘大影帝没等陈青平辩解完,转头就再一次直面祁聿风。
借着头脑昏沉,盯着祁聿风那深如墨色的眼眸。
一字一句,斗破天胆,问道,
“祁总,陈导他不清醒。我希望亲自听您来说——路听抓阄前最后一句话,是否是和您发生的!”
“……”
祁聿风那深邃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倒映下,愈发像是一个无底洞。
看不清情绪,可又感觉到分外的压迫!
他盯着刘月澜,看了好一会儿。
站在一旁的路听,终于是快要哭掉了,他没想到他只是赌气不愿意选真心话,竟然就挑起如此的修罗场!
他也跟着站起身,椅子被急促摆到东倒西歪,路听连忙跑去劝刘月澜不要再计较,嗓音带着哽咽、小声道,
“要不就祁总吧!我亲祁总……我亲、我亲!就是个游戏,”
“为什么要亲我?”一片混乱中,倏然间,桌子另一端的中央,传来一声沉甸甸的询问。
祁聿风的手指又开始把玩那只酒盏。
左一圈,右一转,漫不经心,语调又有些意味深长。
他目光凝视着路听,看了好一会儿,勾了勾嘴唇,
“我从八点三十九分,猜完拳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路先生和陈导又就着抓什么箱子的阄争论半天,并且中间乃至结束也没有任何人插嘴。”
“何来‘路听最后一句话是跟祁聿风所说’这一说?”
此话一出,给原本就又开始摇摆不定的众人们带来了一丝动摇风,这群演员们天生就对上位者充满敬畏,他们登时就认可祁聿风的话,举手指陈青平喊,
“陈导你可别耍赖了!我也都想起来了,就是你跟路听说的最后一句话,人家祁总就是没有说!”
刘月澜紧跟其后,底气十足,他终于出了那口被使唤了的恶气,撇开路听的哭求的手,双手叉腰,要让陈导当众难堪的野心势在必得。他把祁聿风的话当做救命草,反手一推,就把路听往陈青平那边推去。
路听瞪圆双眼,不可置信。身体往后被迫倾倒,目光扫过前方,停留在祁聿风那张高深莫测的脸上。
他被和陈青平推到了一起。
周围人纷纷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志要让他们今天亲的死去活来,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
陈青平也没辙了,站在那里,和路听被迫面对面。两个人是无尽的尴尬,四周是鼎沸的催促声。
路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他心里那道承受线快要崩溃掉,他不想亲,不愿意跟不爱的人接吻。
肩膀被陈青平扶住。
陈青平的手一寸寸往他肩膀上移动,像是在给他勇气,给他安慰,没事不要怕。
“深呼吸,路听,深呼吸。”
“我提前跟你先说对不起,待会儿要是有不适应的感觉,一定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