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局恨不能团了申请表拽这王八蛋脸上!
—
蹲守车上,莫家声望着夜色下清净的街道,不无感慨:“还别说,她丁晓梅是真有本事,也就两天的工夫吧,街面上的闲散人员全都不见了。”
“哈着点吧,人家早晚当局长。”对于丁晓梅的工作能力,老周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毕竟是敢和领导拍桌的女人,没点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我去领枪的时候听警保的说,丁晓梅联系了十几个施工单位和矿场,组织临时招工,一卡车一卡车拉人。”
莫家声深表震惊:“她可真会动脑子,这得替唐局省多少钱?招了工,管吃管住,还有薪水拿,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诶对,有个词儿,怎么形容这种事儿来着?什么工什么来着?”
“以工代赈。”肖拓插了句嘴。学历史的,这点东西随口就来。不是百分百贴切,但基本是那么个意思。
“瞧瞧,还是咱石头有文化,老周,你后继有人了。”
老周微微一笑,看到不远处特警队的蹲守车门开了,提醒道:“石头,开锁,陶队回来了。”
噔!中控锁弹开。陶裕华拉门坐进副驾,撞上车门:“别锁车了,过十五分钟行动。”
说着,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居民楼。临近午夜,楼面灯光稀疏,而这些亮着灯的窗户种,唯有一扇能让陶裕华目不转睛。昨天陈滔跟上了一名出来采买的人贩,几经周折,终于确认了其落脚地。目前已知情况是,八个孩子,五个成年人,在那套房子里待了一周。
抓人,不难,难的是确保孩子们的安全,刚他去老徐车上就是确认行动规划。有的人贩子比毒贩更残忍,为了消灭人证,出现过人贩在遭到围捕时将被拐儿童抛出车外致死的情况。房间位于五楼,万一孩子被扔下来,不死也得残。更何况人贩可能还持有武器,真丧心病狂起来,会不会给孩子们一人一枪都难说。
所有情况都得考虑到了,消防车和救护车在两条街外待命,一旦出现意外可及时施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特警们悄无声息地摸进楼道,陶裕华也推门下车,指挥队员们跟上。看他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肖拓没随大部队一起往前拱,而是跟在他身后随行保护。约莫一小时前收到丁晓梅发的信息,叮嘱他多关注陶裕华一点。她了解这个男人,太爱逞强了,尤其是遇到这种人神共愤的案子,情绪可能会占据理智。看陶裕华一口气查封所有私营民房的决策就知道,这是彻底豁出去了。
除了叮嘱,丁晓梅还破天荒说了句心里话:【我不是气他给我找麻烦,是气他做决定前没和我商量沟通,遇到问题大家坐下来一起想办法,何至于搞得如此狼狈】
是啊,肖拓心想,这就是陶裕华和陈盛利本质上的区别。要么人家丁晓梅愿意跟陈盛利生孩子而不是你陶裕华呢。陈盛利能为了老婆低三下四看人脸色,你陶裕华行么?说白了这男人就不适合结婚,他是可以为了事业与信念牺牲,却不懂得女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连着爬了三层楼,陶裕华扭伤未愈的脚踝开始作妖了,一沾地就钻心的疼。人微微一晃,背上立刻多了份支撑的力道。他回过头,看了守护在身后的肖拓一眼,无声地表达了丝谢意。
人员就位,破门突入进入倒计时,三十秒,二十秒,十——
吱的,一声门响,从三楼的一户民居里面出来个女的,手里拎着两个大大的垃圾袋。她一出门就看到楼道里堆满了身穿防弹衣的男人们,登时双目圆睁,失控地喊道:“有警——唔!”
所幸肖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嘴给压回房间。然而一进去他就愣了——客厅地板上横七竖八地睡着一群孩子,有个成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擦枪!
男人先是一愣,眼神骤然凶戾。下一秒,楼上传来了破门声和喊声,这让屋内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炸燃,电光石火间肖拓抽枪指向男人:“别动!警察!”
然而男人笃定有孩子在场警察不敢开枪,反倒先发制人“砰”的开了一枪。肖拓条件反射一闪,瞬间脸上“唰”的一热——刚拎着垃圾的女人被男人打中了脑袋,血混着脑浆喷了他一脸!
“石头!”
陶裕华离肖拓最近,眼瞅着见了血,一把薅住人就往后拖。正欲举枪还击,却听肖拓暴吼一声:“有孩子!别开枪!”
也就分秒的迟疑,第二枚子弹破空而至。哐!陶裕华被肖拓猛推了一把,肩膀生生撞上消防柜,堪堪避过那直冲眉心而来的子弹。这时前面的队员也都反应过味来了,纷纷转身冲下楼。此时孩子们全都被枪声惊醒,一时间哭声和喊声在狭小的楼道内裹成一团。
眼看男人的手指再次扣动扳机,肖拓凭借身高优势猛地向前一窜,哐啷,将人扑倒在地。同时第三次枪声响起,砰的,生生震碎了陶裕华的理智——
“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