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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番外之四骨刺24(第1页)

【番外之四】骨刺24

饭桌上,气氛稍显诡异,主要是陶裕华太安静了,平时在食堂吃饭他都满桌张罗,眼下看着像有什么心事。苏钰珍想问,但权衡过后还是没开口。当着后辈的面,有些话陶裕华不一定会说。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时隔多年感觉陶裕华比以前变了很多,曾经的阳光帅气开朗上进青年,如今却满眼写着故事,她很想听听对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等吃完了,她邀请陶裕华去外面走走——刚吃完就睡觉不利于健康,可对方却说:“我这腿真不行了,实在不好意思了苏队。”

现在陶裕华是一点装样的心思也没有了,只想爬上床,彻底放松。本来他之前装样也不是因为对苏钰珍有什么非分之想,仅仅是自尊心作祟,不希望破坏自己在对方心目中曾经的干练小伙形象。别说他了,看看唐局高政委他们,但凡省厅下来个女领导检查工作,那一个个的,收腹挺胸,楞拔军姿。

于是苏钰珍只得退而求其次,拉着徒弟去遛弯。回屋陶裕华就栽床上了,趴了一会没见旁边有什么动静,扭过头,看肖拓雕像一样坐在旁边那张床上,惯常使唤道:“过来啊,给我摁摁腰。”

肖拓愣了愣,迟疑着站起身,走到陶裕华趴着的那张床旁边。平时替对方按摩的时候,行云流水,今天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看起来是不排斥他,但那个边界在哪就不得而知了。

“轻点啊,别跟昨儿晚上似的。”陶裕华催促道。也就是没劲儿敲他,不然高低得赏一记“爱的抚摸”——臭小子,还扭捏起来了。

肖拓谨慎地伸出手,跟摸一样顺着对方的脊柱轻轻地捋。没想到陶裕华又不乐意了,骂道:“晚饭没吃饱啊?胡撸猫呢你——诶我艹!”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吼亮了。

重也不行,轻也不行,肖拓单腿跪在床上,尴尬地支着手。陶裕华扭脸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去去去,洗澡去,不用你摁了,洗完睡觉。”

肖拓扭身进了浴室,很快,哗哗的水声传出。陶裕华艰难地撑起身,堆了枕头和被子在腰后,斜倚着床头点上支烟。不一会,肖拓又出来了,递他块热乎乎的毛巾,顺手抽走他手里的半支烟,叮嘱道:“热敷一下,多少能缓解点。”

“……”

陶裕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过分。本意是为了照顾肖拓的情绪,一切照旧,但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看给孩子吓的,表情绷得跟铸了钢水一样。

他乖乖翻过身,等肖拓把热毛巾敷到腰上。果然,热度一上来,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那妥帖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觉因疼痛而烦躁的心情逐渐平复,思绪也跟着飘忽了几许。

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人如此贴心的照顾我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我伺候我亲爹都没细到这个份上。

等肖拓洗完出来,陶裕华已经趴床上睡着了。挪开热度散尽的毛巾,肖拓伸手拉下他的衣服,又抱过自己那床被子给他轻轻盖上。坐到床边,望着那眉头舒展的睡颜,肖拓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拢过垂落在额头的碎发。忽的,陶裕华换了个姿势,肖拓反应不及,整个手掌被对方压在了脑后。可他并没有抽走被压住的手,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享受彼此体温的传递。

真希望这一刻就此静止。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陶裕华是醒着的,从他盖被子时就醒了,翻身是为了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手,哪知道一下给压住了。再换姿势好像太刻意了,但这个这个……气氛过于暧昧了有没有?

——我艹我艹我艹他不会也喜欢我吧?

陶裕华无声呐喊,喊一半感觉有什么不对——我为什么要用“也”?哦对,还有个阿那拓言,我艹我艹我艹,我对男的没兴趣!怎么一个两个都看上我了?我哪好我改还不行么!

嘴上不介意,但心里还是别扭。好在肖拓没让他别扭太久,也就五分钟左右,那只被压着的手轻轻抽走。听着身后传来床垫的“吱嘎”声,陶裕华暗暗松了口气。以前在派出所工作的时候,处理过直男被同志骚扰的案子。反正那个时候的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对另外一个男人产生情欲。女人多好啊,温香软玉的,俩大老爷们抱一块有什么可高兴的,哪哪都硬邦邦的。

——艹,不对,现在没资格说“硬邦邦”三个字了。

一秒泄气,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闭紧双眼数羊睡觉。然而心里有事,怎么睡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了会饼,他突然听旁边传来极其谨慎的轻声询问:“陶队?”

陶裕华假装没听见,甚至假装打了两声呼噜以证明自己正在沉睡。念在他一累过头睡觉就各种不老实,肖拓并没有怀疑他是装睡,给彼此的手机都接上充电器,关灯睡觉。

听到隔壁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陶裕华终于睁开紧闭的眼,看看旁边隆起的巨大一团,转脸对着黑黢黢的天花板无声默叹——年轻真好,心里不揣事儿,要让我跟领导面前出柜,那不得失眠个七八十来天呐?诶不对,我特么出的哪门子柜?老子笔直梆硬的!

实际情况是,肖拓已经累到无心焦虑,沾枕头就着。昨儿一点睡五点起,一路上自己开车的时候全神贯注,方向盘交到范海鹏手里后也不敢松懈半分,全程紧盯路况,生怕那小子给陶裕华带沟里去。陶裕华倒是在后座上断断续续睡了几个钟头,所以这会失眠纯属生物钟睡颠倒了。

一个失眠半宿,一个安睡一夜,早起的精神状态必然不一样。吃早饭时苏钰珍看陶裕华端着咖啡俩眼发直,问:“没睡好啊陶队?你还认床是么?”

“啊?不是,我不认床,可能昨儿白天睡多了,夜里醒了好几次。”

陶裕华强打起精神,咕咚咕咚灌下半杯黑咖啡。这时肖拓帮他把自助早餐打回来了:两个鸡蛋,一碗小米粥,三样小菜,涂好果酱的切片面包,外加一碗水果沙拉。

眼前所见令范海鹏忍不住打趣道:“石头,你是按陶队的生活助理招进队的吧?”

肖拓照旧没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嘴角,拿过陶裕华盘子里的水煮蛋敲开剥皮。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陶裕华顿住正往嘴里送切片面包的手,迟疑片刻,放下面包从肖拓手里拿过水煮蛋,撂下声“我有手”后自己剥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拒意让肖拓表情微怔,依旧没说话,闷头吃自己那份。边吃,边用余光不时瞄一眼陶裕华的表情,并且职业病原地发作——明明昨晚还挺无所谓的,这怎么过了一宿……难不成我昨晚胡撸他的时候,他是醒着的?

思来想去得出个“唉,他讨厌我了”的结论,大个子原本神采奕奕的脸蒙上了层冰霜,出了招待所,连头伏天儿的大太阳都晒不暖。陶裕华是没功夫管他的患得患失,马上就要跟犯罪分子斗智斗勇了,脑子得用在正事上。

提审加工厂厂长张申震之前,陶裕华先跟管教了解下情况,结合莫家声他们昨天摸出来的信息,大致勾画出此人的成长轨迹:张申震,男,现年四十一岁,初中文化,文山本地人,十六岁那年因盗窃罪被判刑,在少管所里关了两年;出来后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后面跟了个开矿的大哥,二十二岁因寻衅滋事入狱一年八个月;再出来没两年,又因为故意伤害进去了,到他三十岁之前,将近有一半的人生都在牢里度过;再次出狱后,他终于时来运转了,当年跟的大哥已经富甲一方,手里攥着十来个有色金属矿和众多产业,出来没多久他就接手了大哥名下的一间锌矿石加工厂,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混混摇身一变,成了企业家。

“依我看,张申震前面坐的这些牢,该是替他那大哥顶罪坐的。”

当着管教的面,苏钰珍直言不讳。就这脾气,天天对着死人,说话再得罪人也没人还嘴不是?即便是对着活人,大家都一个鼻子两只眼的,谁惯着谁啊?

“陶队,我实话实说,来之前我的感觉是,证据还不充足,下结论为时过早,现在,我只能说这一趟真不白跑。”

知道干法医的严谨成性,陶裕华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冒犯,反而大度一笑:“证据可以慢慢找,先探探口风,反正关牢里也跑不了,不怕打草惊蛇,检察院的天天追着我们屁股后头喊‘疑罪从无’‘疑罪从无’,动不动就退侦,不是我说,全等证据板上钉钉了再抓人再上强制措施,怎么着?当嫌疑人傻,长腿不会跑是么?”

感同身受地点点头,苏钰珍问管教:“他还有几年刑期?”

“十二年,一共判了十五年。”管教应和着笑笑,“其实陶队刚才说的啊,很现实,就拿这个张申震来说吧,这一次把他缉捕归案的时候,他都快跑公海上去了。”

哦?还有这么一出?苏钰珍端出“愿闻其详”脸。

随后管教便将张申震被抓始末讲述了一遍:头些年跟的大哥去世之后,张申震那个锌矿石加工厂的生意就没人罩着了,经营惨淡,于是他开始为自己寻找退路,四处游说暴发户给加工厂投资;骗了两千万的投资款后东窗事发,他立刻卷包跑路,一路跑到沿海,准备走水路偷渡出境;最开始一切顺利,没想到,船快到公海了却突然着了火,后面还被巡逻的军舰堵一正着,整条船上十几个通缉犯全部落网。

当时由于船只起火沉没,张申震被迫跳海求生。但他是只旱鸭子,一点泳不会游,落水后就跟绑了块石头似的往下沉。幸而有个同船的男人出手相救,将他捞出了水面,他才得以抱着块碎木板子漂于海面,直到被海军搜救队打捞上船。

这些身上背着通缉令的偷渡人员,需要发回原籍或者案发地审判服刑,归案后就分开关押了,张申震想对恩人表达感谢却没有机会。他一进来就托管教帮忙打听人关在哪,说,有机会得给那个挑染了一撮白发的救命恩人寄封感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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